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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件事長老沒有事先知會謝孤言，甚至在事發當時，他也正氣凜然，仿佛十分認可謝孤言的決定。
——他可太了解小神女的能力了。
自己若是強烈反對，引得棠梨關注，那這輩子都別想私下行事。
為了防止被發覺，長老甚至特地以幻術催眠自己，讓自己在當時真心認可謝孤言的決定，當晚休息時，則自行解開。
事實證明，這個空子確實可以鑽。
不過這種手段也隻能用一次，之後定然會被修複漏洞。所以長老想出這個法子後，從沒有嚐試過。
但這次事關兩界和平，必須動用了！
同時，為了防止意外發生，這位風長老還特地聯係了宗門中其他聲望高的前輩。
“……事情就是這樣。”
風長老神色嚴肅地盯著何招娣。
也就是隔著水鏡，若是當麵質問，他必要走到何招娣麵前，狠狠唾罵這個叛徒！
“何招娣身為正道弟子，竟罔顧門規，與鬼族君王私相授受。如此倒也罷了，偏偏還行事不密，不肯做好收尾，以至於現在鬧成僵局。”
“她的好師兄、好師妹，現在叫囂著要刺殺陰如鏡，大禍在即，掌門，您說，如何處置！”
何招娣大半夜莫名被叫來，心中已覺不妙，而當風長老將她心底瘡疤狠狠揭開，並肆意奚落指責後……
痛。
羞恥。
可她心底卻又有種釋然倦怠感：自己緊緊捂住的膿瘡，終究還是暴露出來了。
“何招娣，你有什麼要交代的！”
“弟子無話可說。”何招娣輕聲道。
……暴露就暴露吧。
與師妹相遇以後，她心底時時因為過去之事備受煎熬，卻不知如何傾訴，如何處理，便一直擱置在那裏，自欺欺人地想著，等這段時間忙完，再征求師妹意見。
然而，她把師妹休息的那三日一拖二拖拖過去了，師妹便又下山曆練。
她還以為事情會繼續拖下去……沒想到師妹走到半路便引爆了。
“是弟子的過失，”何招娣垂眸，“希望沒有耽誤清歡之事。”
“還操心任務呢！”風長老憤怒道，“知道你那個姘頭都做了什麼嗎！”
何招娣對長老的嗬斥本已忍耐至極，可聽到難聽的那兩個字時，還是不由得渾身一顫。
她沒有否認。
某些仿佛被她遺忘的言語再度在耳邊響起。
——未婚女子不守貞潔，如何與外男拉拉扯扯？
——名為招娣，就好好保護弟弟，少惹麻煩！
——你那眼睛怎麼隻會勾引男人？不如挖了算了！
“對不起，都怪我……”她額頭已經沁出冷汗，不自覺喃喃，“我以為我們已經結束了……”
“風長老。”肅紀堂曲長老和問劍脈上下關係都不錯，打圓場道，“畢竟還是小姑娘，自家弟子，別說得這麼嚴厲。”
“你當老夫不知道，你是忌憚小神女，怕她生氣！”
風長老聲色俱厲：“老夫行得正站得直，今日便要挑開了說，何招娣這種吃裏扒外，約束不了自己的行為，就該按門規處罰，就該去向那鬼族君王謝罪，以免釀成大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