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過一日,宮玉徵那邊便收到了消息,雲為衫已成功潛入後山,以宮子羽親口承認的綠玉侍的身份,接觸到了後山試煉的內容。
消息傳來時,上官淺也正恰好在殿內。
宮玉徵抬眼看向對麵若無其事喝茶的上官淺,淡淡一笑,眼波流轉間滿是對雲為衫的不屑。
“我原以為,以霧姬的手段,雲為衫在羽宮過的不會好,沒成想,宮子羽就這般輕易的被蠱惑了心神。”慵懶的聲音將上官淺的思緒引到了昨日。
昨日,她離開羽宮之前,恰好碰見了霧姬夫人,準確的說,應該是霧姬夫人時時刻刻都盯著雲為衫,她在踏入羽宮的那一刻,霧姬夫人便得到了消息。
她也沒著急離開,露出了往常般無辜的嘴臉,“夫人好雅興,聽聞夫人愛蘭,這羽宮遍地的蘭花,在這般天氣下,依然翠綠,怕是浪費了您不少的心思。”
霧姬隻是定定的看著上官淺,隨後說道:“是浪費了我不少的心思,所以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它。”
上官淺眸光一閃,她不會蠢到以為霧姬夫人說的蘭花,聯想一下.........
“他自幼在宮門長大,誰會沒那麼眼色........”
“你不就是嗎?”
上官淺的臉色不變,一點都沒有心虛的感覺,“我不過是來這看一看我昔日的好友,看看她過得如何?”
“在徵宮,不好過吧?尤其以你無鋒的身份,能這般出來走動,難不成是和那宮玉徵聯手了?”霧姬從一開始就覺得宮玉徵是整個宮門最不好對付的人,上官淺,在她的眼裏,已經是明了的無鋒之人,宮玉徵又怎會這般掉以輕心?
上官淺隻微微俯身,“霧姬夫人說笑了,我的身份沒什麼問題,若有問題,以徵宮主的手段,我現在就不會站在你麵前了,霧姬夫人若是無事,那我便先告退了。”
思緒回到現在。
“那霧姬夫人,怕是已經知道我和雲為衫的身份了。”
“你以為你們隱藏的很好嗎?”宮玉徵起身來到窗前,打開窗戶,看著窗外飛揚的雪花,一陣寒風吹向她的麵龐,額前的碎發隨風飄揚在臉上。
“你們的身份,除了那三位長老,還有那宮子羽,其他人都依然抱有懷疑。”
說到這,宮玉徵的眉頭微蹙,嫣紅的嘴唇說出了一些在上官淺看來有點大逆不道的話。
“說起來,這樣的宮門,何須你們無鋒花費那麼多的心思?這宮門在他們手裏能屹立這麼多年不倒,也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上官淺小心翼翼的打量著宮玉徵的神色,“看樣子,徵宮主對宮門頗有不滿。”
宮玉徵轉身看向上官淺,直看的她垂頭,“上官淺,其實我們本質上是一類人,隻不過我有能力,我可以擺脫宮門還有那些長老對我冠冕堂皇的束縛,哪怕離開宮門,我自己依然可以過得很好,而你,曾經隻能被無鋒握在手裏,現在又在我的手裏,左右不得。”
上官淺的手握成了拳,指尖狠狠刺在手心中,她並不覺得她與宮玉徵是一類人,因為宮玉徵根本不了解自己的經曆。
可她說的又沒錯,她一直都在別人的手掌心裏,任人擺布。
叮鈴鈴,叮鈴鈴...........
隨著白雪寒風入門,一身沾滿涼氣,手裏還拿著個盒子的身影出現在了兩人的視野中,宮遠徵唇邊的笑在看見上官淺的那一瞬間僵住了,慢慢落下,嘴角扯平。
“你怎麼又在這兒?不是說讓嬤嬤帶你去照看藥草嗎?”
上官淺也不欲與他多說,直接起身告退。
宮遠徵看著她的背影默默翻了個白眼,直到看不見後,才興致勃勃的來到宮玉徵跟前。
“姐姐你看。”說著便將手中的盒子放置在宮玉徵的麵前。
“出雲重蓮?”
宮遠徵臉上的興奮慢慢褪去,一臉苦相,“姐姐怎麼知道?都沒有驚喜了。”
“怎麼不算驚喜?遠徵把它種出來了,想到來送我了,這就是驚喜。”宮玉徵打開麵前的盒子,一朵水藍色的蓮花泛著幽香呈現在她的麵前,隻是聞著它的花香,便能讓人感覺到身體一鬆,仿佛舊日沉屙已離身而去。
宮遠徵此次共培育出了三朵,因著十三歲那年第一次培育出的出雲重蓮送給了要在外行走的宮尚角,這一次培育出後他第一個便拿給了自己的姐姐,還有兩朵,一朵他留著自己備用,一朵他稍後送去角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