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瓷盤子裏已經晾涼的,十二塊糖糕靜靜疊放在一起,有一些花瓣碎片敷在糖糕表麵,起到裝飾作用。
李譚給自己和阿祁留了六塊,其他的都用褐色紙包起,用細短繩子係了活扣讓婢女小越給宋明送去,阿祁直接伸手攔住小越。她動作麻利的脫去圍裙,拿過小越手中裝糖的紙盒。
被搶差事的人呆呆望著她,李譚拽住阿祁衣袖笑著說:“祁兒做糖辛苦,不用親自去給明兒送讓小越去就好。”
阿祁故作單純的搖搖頭言語誠懇:“夫人,可是阿祁就是想要親自給大少爺送糖。”她把“親自”二字說的很重,李譚若有所思的看了她好一會兒鬆口道:“小越,你去休息吧這裏暫時用不著你,送糖這事還是交給祁兒去辦吧。”
小越落得一身清閑自然開心,她福了一禮後便退下了。
午後陽光直直照到梨坊的書案處,潔白的宣紙正中間被人寫了一個祁字,筆鋒強勁下筆有力妥妥的一幅好隸書,宋明的書法一直都是整個寧國數一數二的,說是千金難求絲毫不為過。
寧玉瓷何等聰明她猜想今天可能會去送糖,在去樂庭前提前換了件藍白色長袖長裙。可能這就是作為受寵婢女的特殊之處,可以穿任意衣服戴任意頭飾,隻要不戴滿頭珠翠穿錦繡華服就好。
容貌有時可以助人完成一些事情,比如讓才子愛上佳人。
女子聲音清脆:“祁這是我的名,大少爺這字寫的真好看。”宋明抬眼看著她又看看剛被放置在書桌上的海棠糖糕,嘴角微微翹起突然出一句:“你今天穿的很好看很不一樣,不過青鳥簪子怎麼沒戴?”
她穩住心中慌亂,恢複到平靜之中雙眼注視著他,淡然開口:“阿祁想以最好的形象出現在大少爺眼前,便提前三天請裁縫製作了這身衣服,不然天天都是那幾件工服不膩。”
而後又抬手摸摸發髻兩側的淡藍蘭花簪子:“至於青鳥簪子,奴婢想認真收藏所以放在木盒子了,可是明少爺蘭花簪子也同樣好看不是嗎?”
宋明微微點頭:“嗯,和簪子無關主要是人好看。”
她被他的一番話撩撥的臉頰微紅,他反而輕鬆自在還調侃她:“別不信,我說的是實話。”
屋子裏氣氛曖昧,夕陽餘暉為這場景增添了幾分意境,隻是一般這種時候都會有人來破壞氣氛,咯吱聲作響木門被人從外麵推開,豐神俊朗的男子麵無表情的向坐在書桌前的宋明行禮。
宋明語氣中帶著煩躁但是麵上看不出什麼他問:“有什麼事嗎?”也不叫行禮之人起身。
看著半跪在地上的郭羽,不知為何她的眼睛有些濕潤,為了不讓自己露出破綻於是下狠手將胳膊掐紫,可是最終阿祁還是變成了寧玉瓷。阿祁可以讓別人欺負郭羽;寧玉瓷不可以也忍不了。
所以她開口想讓郭羽起來,她的言語中充滿憐憫:“少爺,地上涼不然讓郭侍衛起來回話。”
“哦,祁兒為什麼這麼關心郭侍衛。”寧玉瓷很慌但仍故作平靜,她剛想將這件事糊弄過去就聽見宋明的聲音又響起:“祁兒是想說因為他是你表哥,所以關心他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