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還在揣測著布袋和尚的話題時,客棧的門被推開了,足有二十個衙役走了進來。
為首之人身著官服,環顧四周看了一圈後便道:“諸位江湖豪傑,在下天珠縣捕頭西門鶴,有公務在身,還望各位吃完東西早點歇息,諸位的配合我西門鶴感激不盡。”
但大廳裏的行客卻沒有一個動作的,隻有張生帶著冷月上了二樓。
西門鶴看著這些滿臉橫肉的江湖漢子,招手讓其他衙役落座,自己則坐到了剛才張生坐過的地方。
小二笑臉相迎道:“大人需要點什麼?”
西門鶴看著小二道:“你叫什麼名字?”
小二忙道:“小的人稱黃羊公子,大人真是貴人多忘事,上月我還在府衙辦過江湖令。”
西門鶴又看向了自己對麵的那群江湖豪客,“什麼都不要,就借你的客棧避避外麵的風沙。”
夜色中的明月高懸於中天,屋外風沙淒厲的嘶吼,像深夜的鬼泣。
兩撥人安靜的坐著,彼此望著彼此,直到二更交替三更之時,一個衙役匆匆衝了進來,走到西門鶴麵前道:“頭,一隊人馬真的向這裏來了。”
西門鶴站起身道:“出門,埋伏。”
這時那些豪俠都看向了二樓,風流不知何時已經站在了二樓,西門鶴看了眼風流,跟隨著眾人出了客棧。
二樓的風流點了點頭,樓下這群江湖漢子便同樣出了客棧,消失在了夜色中。
黃羊公子抬頭看了眼風流,“世家公子也要打劫朝廷官銀嗎?”
“我對那官銀沒興趣。”
“哦。”黃羊公子故作驚訝道:“那你是也要奪取佛骨舍利了?”
“放心吧,我不會和你搶那玩意的,一個屍體裏燒出來的東西送我我也不要。”
黃羊公子有些奇怪的看著風流道:“那你這興師動眾是為哪般?”
“找人。”
說罷,風流看向了走出門的張生。
張生看了眼冷月的屋子,燈還亮著,他便也走到二樓欄杆處,“今夜看來是個血腥的夜。”
“閣下就沒有想得到的?”
張生看向問自己話的黃羊公子,笑了笑,“你放心你的那佛骨舍利我也沒有興趣,我隻是路過此地,沒有目的的路過,明日清晨我便離開。”
“你保護的那個女子是誰?”
張生看著黃羊公子的眼神變了變,黃羊公子邪魅的笑道:“你看看這牆上貼的通緝榜文,你覺得沒有人知道她是誰嗎?這麼漂亮的女子就算畫在畫上也令人過目不忘。”
張生握緊了手中的劍,看向了風流,風流也回頭看著他道:“封爵之事確實能吸引無數人,但我不在其列,要是談交易,你和樓下的這位談吧。”
黃羊公子嗬嗬笑道:“很簡單,衙役的手中我不好硬奪,何況此刻還有個和尚盯著我,但你不一樣,你要是能幫我奪得那舍利子,我保你一路暢通到西涼。”
“你在威脅我?”
“我覺得我沒有,這是一筆公平的交易,我用封爵的機會換一個舍利子,對我們彼此都是公平的。”
這時屋外擊殺聲傳來,風流安靜的看著客棧大門,他在等。
足足過去了半個時辰,屋外變得一片寂靜了。
客棧外走進來了三個人影,既不是官差也不是風流的那些人,走到明亮處時,隻見三人全身上下都是血跡。
兩男一女中那女的風姿綽約,雖然滿臉都是血跡,但卻依舊遮擋不住她驚世駭俗的容顏。
帶頭的男子走到桌前,將手中的兩袋錢扔到桌子上,“黃羊公子是吧,聽說你有巧奪天工的易容術......”
那人話未說完,便抬頭看見了二樓的風流。
他驚詫的張了張嘴,還是吐出了兩個字,“師父。”
那女的一聽這兩個字,驚的直接拔劍看向風流,另一人則是淡定了許多,退到一邊靜觀其變。
“師父,師父。”風流慢慢向樓下走去,“一日為師終生為父,你說對不對?”
那人已不知道該說什麼了,見走下樓來的風流,竟不自覺的慢慢向門口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