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久,行走的聲音消失,灌木叢動了動,接著一個衣著飄逸、自帶華光的俊朗公子走了出來,周身散發著神光,一眼看去宛若天人,鬆間明月下連大地都仿佛在這一刻凝結了。
看著對方半天,張生想要問對方,竟然發現自己開不了口了,他從沒有感受過這種窒息感。
對方也是仔細觀察了一番張生,便開口道:“地球自有生靈,上蒼便在不停的更換著它的統治者,直到大地自有人始,上蒼便垂憐世人,認為人最能詮釋他對於生命的完美,隻是嫉妒、私欲和貪婪形成了無數戰爭,也消磨著上蒼的那份獨愛。”
張生完全聽不懂對方所言,但他卻開不了口說出自己的不解。
那人隻是輕輕抬了抬手,隻見張生懷中的那本無名經書便飛到了他的手中,此書正是無名鎮外一騎牛老道授給自己的經書,雖然裏麵很多內容自己還不能明白,但他一直將其如獲至寶般貼身攜帶著。
張生欲要搶奪,但他就仿佛身在噩夢中一般,身體根本不受意識的驅動。
那人並未翻開經書,隻是拿在手中用鼻子嗅了嗅,便將書遞給了張生。
這時張生才覺得自己能動了,忙接過經書揣進懷中。
“我隻是感應到有強大的神息才出來查看一番的,不想是這本經書,看來你就是那個天選之子。”
“什麼天選之子?”張生終於能說話了,見對方根本就沒有要傷害自己的意思,他便也放下了戒心。
隻見對方拱手行禮道:“這不重要,小神乃群山之山神,公子這是欲往何處去?”
山神?
張生總是聽聞神明,卻是第一次見到神明,忙行禮道:“我隻是想翻過這些山頭。”
“山的北邊可是大漠一片。”
“我聽人說過,可身後有追兵,不翻過這些山就要和身後追兵廝殺。”
“你這一路走去恐怕累斷腿。”隻見對方看了眼身後,隻見一匹通體泛著月色流光的馬走出了灌木,他的額前還有一根觸角。
“此馬名䑏疏,是此山之神獸,就讓它做你的坐騎,也不枉它在此地虛擲時月。”
張生看著此馬,心中愛慕不已,便忙將懷中的幾塊金子都遞給了山神。
山神笑道:“這樣也好,就當此馬賣給你了。”
說罷他一揮袍袖那馬身上的白光便消失了,順著連那珠寶錦繡的馬鞍也變成了一般馬鞍,“這樣便不會被賊人惦記,隻是不要忘記此馬不僅食草也食肉。”
張生上前摸了摸馬身,隻見䑏疏一聲嘶鳴,那滿嘴的獠牙看著都令人心生畏懼。
夜色又恢複了漆黑一片,張生回頭時,山神已不知了去向。
清晨太陽的光照在林間升騰的霧氣中時,外麵的世界早已天色大亮了,山下已有人聲傳來。
張生忙從地上起身,他沒想到這些人真的會一直追蹤進山而來。
昨夜山神送的白馬此刻也不知了去向,他四下望了眼便起身向山頂走去。
低矮的灌木叢別說騎馬了,連行走都極其吃力。
日上三竿之時,密林中的潮氣加上密不不透風的叢林令人有種窒息感。
張生停下了腳步,看了看那綠意茫茫的深山,他放棄了翻越這座深山的想法,稍作休息後,他便順著來時的路返回了,他覺得就算做通緝犯也比翻越這座深山要好很多。
走不多時,忽然他聽到山下的人群開始叫喊著抓著什麼,他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但總之人群被什麼東西吸引走了。
一路下來再沒有見到任何人,但張生也並未再回界山鎮,而是抄了一條小路離開這裏。
行了許久後,一隊人馬從前麵奔來,張生急忙躲在了一棵大樹背後,等慌亂的人馬過後,他才看到對方正是這裏的守軍,帶頭的兩人是一蓑和任平生,身後還跟著幾百徒步奔跑的步兵。
看眾人那丟盔棄甲的樣子,就知道前麵肯定發生了什麼。
見離去的眾人毫無回頭的跡象,他才從樹木後走了出來,向前路繼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