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已經有人捷足先登了。”老者說著推門和張生進了屋子。
屋內神龕裏的神像殘破不堪,已經看不出是什麼神仙了,供桌上早已布滿著灰塵和蛛網。
席地而坐的五人張生一眼便看出正是一蓑、煙雨和任平生,剩下兩個一身戎裝看起來應該也是行伍中人。
“各位軍爺,夜深了,這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我們兩個也是沒轍了才前來投宿荒廟的,要是打擾了我們可以睡在屋外廊簷下。”
一蓑沒有理會老人的客套話,隻是盯著張生道:“張道長,我們還真是有緣啊,不想你也活著離開了。”
張生笑了笑,走到角落,巴拉了幾下地上的幹草,徑自坐下道:“你們不是說山中無大妖嗎?今天終於見識到了,怪力亂神根本就不是人力所能抗衡的。”
“都怪我等大意了。”任平生將一塊烤好的兔肉拿起走到張生麵前,遞給張生道:“道長吃點東西墊墊肚子吧。”
張生接過肉遞給老者,“你吃吧老伯,我還不餓,今晚你和我就睡這兒吧。”
老者連忙接過肉道謝。
張生笑道:“你們三個可掌管著朝廷的邊防重兵,現在怎麼向朝廷交代?”
“正如道長所言,怪力亂神之事根本也不是我們肉體凡胎就能解決的,我們商量了一下還是前往朝廷彙報軍情,這不道長你也在,不如你和我等回朝廷,你也可以做個見證。”
“那妖法力高深,我們隻一個照麵就被打的如此狼狽,我覺得你們要是把真相和盤托出,朝廷肯定也會怪罪於你們,何況這樣大的事,朝廷肯定也會派人前來調查取證,到時候你們在此地的所有事肯定都會暴露,恐怕我也要被牽連,所以我不會和你們一起去的。”
“那依道長所言我們該怎麼辦?”
“ 是你們。”
張生說完便抱著長劍靠在牆壁閉目養神了,“我好言相勸過,你們不聽,事到如今我也沒有好辦法,你們自己想吧,我先休息了。”
幾人絮絮叨叨討論了許久,直到淩晨時分,最後還是決定逃亡,落草為寇。
“反正朝廷也不知道我等死活,不如我們索性做了強人,我知道這向西北二百裏地有座馬鬃山,山上就有一夥賊人,不如我們前去投靠,憑我們兄弟的本事和這幾件裝備也能落得個頭目逍遙快活不是。”
“朝廷是不知道,但這兩個人見過我們還活著,要落草也得先殺了此二人。”
“大哥說的是。”煙雨看著一蓑道:“隻是這牛鼻子道士有點本事,不好下手。”
“他不是睡著了嘛,本事再高還能躲過子彈不成。”
一蓑從腰間掏出手槍,對著張生就是一槍。
幾人低聲細語的商量絲毫沒有逃過張生的耳朵,他一偏腦袋躲過了子彈,打出劍訣,長劍一道寒光閃過,一蓑隻覺喉頭一絲涼意,接著一陣刺痛,脖頸處的血液便濺射了出來,他還沒來得及用手抓,腦袋竟滾落在地。
其餘四人頓時嚇得大氣都不敢出。
張生收回長劍,眾人看去,他依舊閉著眼睛就和夢中殺人一般。
幾人等了許久,見張生再未發難,便趁著夜色悄悄離開了荒廟。
一蓑的靈魂飄飄蕩蕩離開了屋子,結果被屋外一隻修行的狐狸吸噬而去。
狐狸幻化成人形,看了眼廟堂,又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夜色中。
一夜過後,天色大亮。
老者睜開眼看到篝火旁的屍體,頓時嚇得驚叫出聲。
張生也睜開眼看著老者那驚慌的樣子,裝作什麼也沒有發生似的道:“出什麼事了?”
“死人了。”
張生起身走到一蓑身邊,翻看了下他的屍體,“看來昨夜他們把他殺了。”
“他們不是一夥的嘛。”
“這年頭,哪還有一夥的,分贓不均就會人頭落地。”
說著張生撿起地上的手槍,又翻了翻他的衣兜,收獲不錯,還找到了一個錢袋和一包香煙以及兩個滿裝的彈夾。
他看著一蓑脖子處被鮮血浸泡的黃金吊墜道:“老伯,你把他取下來還可以換些銀錢使喚。”
老者顫抖著雙手去取吊墜,張生已經轉身離開了荒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