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書房,汪修齊看見純陽子三人站在一旁,滿臉頹廢的模樣。
憨厚的無為子率先行禮,懇求道:
“公子,我等無能,二題隻解其一,這海水中的女兒紅,我們用盡辦法,也無法提取。
貧道和師弟學藝不精,要殺要剮,絕無怨言,可師傅老邁,還請公子垂憐。”
此時秀氣的清淨子也沒有了往日的傲氣,他雙目赤紅,眼中盡是血絲,朝汪修齊跪拜行禮:
“公子,饒了師父吧!”
純陽子卻是嗬斥兩位徒弟,一副要死我先來的模樣。
汪修齊沒有理會三人的師徒情深,而是好奇地看向三人身旁的唧筒。
此時的唧筒已經被改得麵目全非了,樣子有點像健身運動單車,隻不過下麵是一個大水箱,上麵裝了木質的踏板。
見汪修齊對新型唧筒產生了興趣,清淨子忙是爬起來解釋:
“由於手杆拉動氣力有限,噴水的射程不夠,於是貧道就改成了腳踏式的,這樣力道可以大出不少。”
“可是你改成踏板,就改變運動原理了,這水怎麼能噴出去呢?”汪修齊端詳片刻,問出了關鍵點。
“哦,這樣。”隻見清淨子走到木箱邊,拆開了其中的一麵,指著裏麵多片風葉說道,“小道把棉絮包裹木杆的裝置改成了風葉,通過腳踩踏板,讓風葉快速轉動起來,可以達到更好的泵水效果。”
“我靠!這不是渦輪壓氣機嗎,連轉子引擎原型都搞出來了,厲害厲害!”汪修齊被震撼到了,忍不住爆了一句後代人的感歎之語。
此時,周邊的人都自動忽略了汪修齊的奇怪言語,隻有純陽子瞳孔一縮,似乎想到了什麼。
“用這個唧筒,最大的射程有多遠?”汪修齊指了指那個帶著踏板的大木箱。
“最遠能到三丈多,剛好符合公子的要求。”說到這裏的時候,滿是疲倦的清淨子臉上多出一絲驕傲。
“好,好,很好啊!”汪修齊鼓著掌,讚不絕口。
純陽子三人聽汪修齊的評價,都是呼出一口濁氣,提著的心也放鬆了不少。
這時,汪修齊指著旁邊一個有著長長瓶頸的銅器問道:“這個是什麼?”
此時,皮膚黝黑的無為子走上前來,麵帶愧疚地解釋道:
“這個是提取水銀用的鶴嘴壺,我等思考良久,認為提取水銀和提取白酒的道理相近,於是想用這個器具嚐試,結果酒氣全部逸散掉了。”
此時,三人都緊張到了極點,不知道等待他們的結果是什麼。
“不錯,思路是對了,隻是道理掌握的不全麵。”汪修齊點評道,可看三人都是緊張異常,這才笑著答道:
“爾等成果卓著,超過了我的預期,特別是風輪唧筒更是可圈可點,這兩道考題,算你們過關了,今後,你們就跟著我。”
三人相視一眼,臉上露出喜色,純陽子還來不及答謝,小徒清淨子就問開了:
“公子,剛才你說我等道理掌握的不全麵,還請賜教。”
汪修齊想了想,走到案前提筆畫了一張示意圖,攤在桌子上解釋道:
“你們之所以無法從海水中把酒提取出來,表象上看,是器具不行,喏,這套器具就可以。”
師徒三人頭擠頭看了半天,臉上表情豐富,有驚訝,有疑惑,還有一絲崇拜。
其實汪修齊的示意圖很簡單,裏麵包含了火爐、曲頸甑、燒瓶和冷卻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