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將軍,近來可好?”
戚繼光緩緩上前,高大的身軀充滿了壓迫感,他目光冰冷,沉聲問道:
“羅龍文調戲婢女之事,是你設的局吧?”
“不錯,”汪修齊很光棍,直接承認,繼而笑道:
“你一個山東人,帶著個徽州口音的家仆,鬼信啊!”
“原來如此,是戚某大意了。”戚繼光微微點頭,歎了口氣,轉而審視著汪修齊:
“就算他不是戚某家仆,也是朝廷派遣的使臣,公子如此設計陷害,是不是過份了?”
看戚繼光也被坑了一把,俞大猷頓時感覺心情好多了,他嚷嚷著問道:
“你把羅龍文怎麼了?”
“殺了,不僅是他,就連他要策反的林碧川、方廷助我也一並殺了。”
戚繼光瞳孔猛地一縮,半晌才淡淡道:
“你都知道了?”
“自然,”汪修齊在護衛給他拿來的椅子上坐下,風輕雲淡地說道:
“我不是徐海那個蠢蛋,怎麼會給羅龍文這等小人留機會。”
此話把俞大猷也嚇了一大跳,他聲音略有慌亂:
“你到底是誰,你怎麼知道羅龍文和徐海的事情?”
“我是誰?”汪修齊呲著白牙,笑嗬嗬地看向俞大猷說道:
“我是上知五千年,下明五百年的黃口小兒啊。”
“少裝神弄鬼,一定是出了奸細,一定是!”被戲弄的俞大猷氣得跳腳。
“好了,”汪修齊鄙視地看了俞大猷一眼,不耐煩地說道:
“今日來,本世子是找戚將軍聊天的,你個粗鄙武夫最好閉嘴,再胡咧咧,就把裹腳布堵你嘴裏。”
“你試試,老夫乃朝廷二品大員,浙江總兵……”還沒說完,在汪修齊抬了抬下巴,幾個商會護衛就打開牢房,讓俞大猷閉了嘴。
“啊,這下就安靜多了,”汪修齊滿意地笑了笑,又對護衛吩咐道:“搬張桌子,再拿些酒菜過來,我要和戚將軍對飲暢聊。”
片刻後,柵欄門外擺著長條桌,上麵放著燒雞、豬耳朵等幾個下酒菜,汪修齊自顧自地倒了杯酒,朝著戚繼光舉了舉後,一飲而盡。
喝完,咂了咂嘴,才拱了拱手說道:
“戚將軍,不是舍不得酒菜,而是不敢把碗碟給你,將軍雖然外表儒雅,可一身功夫學生甚是忌憚,多擔待啊!”
戚繼光冷哼一聲,不再說話。
“戚將軍,你故做人質,卻帶細作上船,意圖策我大宋將領,換個立場,學生的作為,不算過分吧?”汪修齊吃了口菜,含糊不清地說道。
“勝王敗寇,戚某無話可說,你要殺便殺,羞辱作甚?”戚繼光雙手扣著柵欄,也起了怒氣。
“羞辱?”汪修齊搖了搖頭,情真意切地說道:
“我來看望戚將軍,怎能說得上羞辱。
至於這酒菜,你要知道,昨夜胡宗憲勾結佛朗機人偷襲我父王,還殺了我宋軍一千多好男兒,擊沉三艘六桅戰船,學生我是一夜沒合眼也沒吃飯,這會兒吃點東西,合理吧。”
“開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