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說這些幹什麼,你一個武夫除了打打殺殺啥也不懂,要不,我說說你好了。”
柵欄內的戚繼光沉默不語,似乎在品味著汪修齊的話,俞大猷卻是滿臉不服,咧咧道:
“你說,我倒是要看看你知道些什麼。”
汪修齊吃了口菜,咪咗了口酒才緩緩開口:
“大家都知道的事情我就不說了,就說點你的背鍋史吧。
守金門,你上書監司,要求打擊海賊,不被采納不說,還被杖責罷官。
安南之亂,你討平範子儀反叛後,嚴嵩隱瞞不報,打發了你五十兩銀子。
……
前些年,你帶領兵士,取得了王江涇大捷,結果被停薪降職。”
看俞大猷被說得一愣一愣的,沒有反駁,汪修齊才喝了口酒,壓了壓驚……還好史書記載沒錯,不然就糗大了。
想了想,汪修齊繼續爆料:
“不過雖然背了很多黑鍋,好在你運氣不錯,攀上了錦衣衛指揮使陸炳的關係,有了這層關係,就算犯了大錯,也有人保你不死。”
“啊,你……你是如何知道的!”俞大猷猛然抬頭,一臉驚愕。
前麵那些事情雖然隱秘,但多少有些同僚知道,而和陸炳的關係,他從沒有和任何人說過。
年輕的時候,俞大猷仗劍走天涯,挑戰各大門派,到了湖北地界,屁股後就多了一個腦殘粉,那人就是陸炳。
陸炳給俞大猷牽馬扛劍,跟著晃悠了半年多,後來由於家族有事被召回,陸炳才依依不舍地離開了俞大猷。
分別之後沒幾年,朱厚熜就去京城做了皇帝,而身為朱厚熜從小的玩伴,母親又是朱厚熜的奶娘,陸炳自然是官運亨通,一路做到了錦衣衛指揮使的位置。
俞大猷和陸炳雖然有著情分,卻二十幾年沒有聯係過,他還是近些年才知道,當今位高權重的錦衣衛指揮使和他在湖北認識的那個小跟班是同一個人。
汪修齊沒有回答,而是打量了俞大猷一陣,羨慕道: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不光這些,我還知道你年近七十,還娶了好幾房小妾,生了一堆娃娃。”
“滿口胡言,滿口胡言,你是妖人,妖人!”俞大猷扭曲著,歇斯底裏地叫道。
這下汪修齊不樂意了,看向戚繼光抱怨道:
“戚將軍,你看,他又胡亂罵人了,說我是黃口小兒也就罷了,他居然罵我是妖人,這個我不能忍。”
此時的戚繼光眼神閃爍,通過俞大猷的行為和言語,他就判斷出,汪修齊說中了,否則,俞大猷最多冷言冷語地嘲諷兩句,不會表現得這麼激烈。
他朝著柵欄外喊道:
“俞將軍,稍安勿躁,對與不對,聽聽就好,你何必在意。”
等俞大猷冷靜下來,戚繼光才看向汪修齊,嚴肅地問道:
“你剛才說往後五百年會更換四朝,難道我大明亡了?”
“嗯,亡了。”汪修齊點了點頭,咂了一下嘴補充道:“今年是嘉靖三十六年,算算時間,還有八十幾年吧。”
“何人所為,難道蒙古韃子又南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