瀧捷一愣,轉而變得焦慮,盯著汪修齊嚴肅說道:
“世子,不可莽撞。
雖然朝鮮國力不強,但真要玉石俱焚,我等也會損失慘重,何況,朝鮮是大明藩國,一旦戰事升級,大明不會坐視不理。”
“先生莫急,”汪修齊擺了擺手,重新坐下,認真說道:
“所謂凡事預則立不預則廢,我這隻是做最壞的打算。
再者,朝鮮二品大員收了錢財不辦事,還貪汙索賄,抬高糧價,這擺明了是要敲詐勒索。
最後,朝鮮府軍不僅縱寇搶劫,還圈禁我漢族子民,這明顯是官匪串通的連環計,讓賊寇搶了我方糧食,再抬高糧價,以此雙方獲利。”
“即使如此,也不能冒然發動戰事,瀧某以為,最好還是武力震懾,和談為主。”瀧捷麵容冷峻,據理力爭。
汪修齊咧嘴一笑:
“談自然是要談的,但戰爭是政治的延續,沒有足夠的籌碼,所謂的和談隻是個笑話,定海的和談,智敏先生也看到結果了。
另外,這個世界總是有一些犯賤的民族,不打疼他們,是聽不進去人話的。”
瀧捷嘴角抽了抽,張嘴想要反駁,卻發現很無力。
半晌,他緩和了語氣,勸慰道:
“殿下,開戰容易,收戰難,此事你要三思啊,如果王爺在這裏,斷然不會為了幾萬流民,冒此大險的。”
此時,毛海峰不樂意了,雖然他很怕瀧捷,但還是鼓足了勇氣爭辯:
“智敏先生,是阿齊用計,把義父從定海救了出來。
也是阿齊搗鼓出了海產捕撈,讓宋國財力充盈。
現在阿齊又獨創了罐頭,後續還有煙草。
義父雖然睿智,可這一切,都是阿齊想出來並做到的。”
“這……”瀧捷呆愣當場,無話可說。
見場麵尷尬,葉秋樂嗬嗬地出來打圓場:
“各位,稍安勿躁,賢弟也說了,攻打平安道南道,而不是整個朝鮮國。
另外,這也隻是最壞的打算,做好萬全準備,總是沒錯的。”
聽葉秋這麼一說,瀧捷的神色才有所緩和,他看向汪修齊:
“世子,除了攻打,是否還有其他謀算?”
汪修齊沉吟片刻,點頭說道:
“具體情況,我們要到了平壤再做決策。
如果對方認罪賠禮,協助我方撤離流民態度誠懇,自然以和為貴。
否則,我的意見是,先戰後談。”
“如何戰,如何談?”瀧捷有些不放心,再次追問。
“戰,是各位將軍的事情,我隻提個思路。”汪修齊把目光轉向毛海峰、俞大猷等人,緩緩說道:
“第一,攻心為上,把平壤府尹的罪行暴露天下,讓朝鮮國上下都知道,此事,是由朝方官員貪汙索賄而起,他們欺辱的是天朝子民,打的是天朝臉麵。
你們覺得,如果是這樣,他們會去向大明救助嗎?
第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平壤府不是勾結盜匪搶我糧草嘛,別的不會,裝扮盜匪我們還不會嗎?”
說到這裏,毛海峰眼睛一亮,滿臉興奮:
“阿齊,這個哥哥在行,讓我來。”
瀧捷臉色一沉,瞪著毛海峰,沒好氣地訓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