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配麼?”蕭囈雨將餘音拉得很長,直至消散。
電話對麵的人收聲。
清冷的風沙沙吹響綠葉。海吟市臨海,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百五十天都在下雨。
仔細算算離中秋也不遠了,她想去北方看雪,亦或是去太平洋某個溫暖的小島上過冬.....
哦,該死,她還得天子打工。
蕭囈雨突然感到好累,她思索著承認自己受了某種影響,心情起伏好比過山車。她扶著窗台側身,頃刻的傷感情緒被微風吹散。
“下午好。”她說。
蘇雨念在她目光落點處短暫駐足,“下午好。”
蕭囈雨好像任務完成了一樣對蘇雨念微笑,繼而重新接受陽光的洗禮。
即將到達走廊的盡頭時,蘇雨念聽到她說:“要下雨了。”
蘇雨念望了眼窗外尚未逝去的夕陽......罷了,名利場上許多人都很奇怪,司空見慣了。
出於禮貌,蘇雨念回道:“希望如此。”
從獵人角度來講,雨天能隱匿自身氣息的同時也使獵物的精神保持高度緊張。
汽車發動機轟鳴,蕭囈雨目送走天子,低聲又對電話另一頭的人重複了一遍,“要下雨了。”
對方依舊沉默、
“沒什麼可好奇,一個朋友,覺得她臉色不太好,正在決定是否要發揚我國樂於助人的傳統美德、”
對方欲言又止。
“哎呀,緊張什麼?換個話題來,鑒於你工作勤懇,我在想是給你漲工資呢,還是年終獎翻倍?”
電話那邊終於出聲,“都是讓人心動的選擇呢。”
氣氛緩和,蕭囈雨說;“那就別做選擇,倆都要。”
“嗯......比起身外之物,後天有個高層會議......”
“嘟嘟嘟--”
“喲,真不巧,手滑了。”蕭囈雨開脫道,周圍沒人,純純多此一舉。
冰涼的水滴落在她的鼻尖,傍晚下起了小雨。等她回過神,手機上已經定好了鬧鍾,備注寫著“夢魘”。
手機在指間翻轉,令人感到別扭。想起自己那枚硬幣,蕭囈雨愈發鬱悶。
雨水和泥土混合的氣味在空氣中蔓延,她意識到她的頭頂上正懸著一團烏雲。
......媽的,烏雲就不能是白的嗎?
“啾啾啾”
一隻鳥從梧桐樹茂密的枝丫內飛出,扇著翅膀站在蕭囈雨的肩上。
蕭囈雨打了個響指烘幹它的羽毛,鳥安靜了,它的翎羽下藏有一枚徽章,是阿爾諾思泰的通信鳥。
蕭囈雨喜歡它,因為有趣的事常與它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