遍地的屍體,空氣中久久不散的血腥味和塵土的味道。
沈糯舟捧著碗吃著碗裏的飯,和那些受傷的士兵們蹲在地上看著前麵的帶兵訓練的莫副將。
“舟舟,你的功夫都是將軍教的嗎?”
他們昨天都看到了她的英姿,昨天有不少士兵都是由她所救,所以他們現在都認識了沈糯舟。
見過了她真實的樣貌,沈糯舟也不掩藏了,因為羅雀國的人已經知道了她是女子。
還從那些百姓和伏兵中問道,他們的太子要將她抓住要她做暖床丫頭!
“一部分吧,我有自己的師父,大哥給了我不少書,學的也不精。”
她也沒說錯,那些書她在京城的時候看了,每天早上都例行鍛煉鍛煉。
很多都是拳法和劍術,她自己也會,隻是這些她還不想展示出來。
劍術的話,她倒是有興趣,隻是沒人陪她練。
“你師父真厲害,不過你從小就在山上長大,那些血腥的場麵你咋不害怕呢?”士兵連忙扒了一口飯,問道。
沈糯舟也是吃了一塊紅燒肉,回道:“敵人都殺到麵前來了,我害怕死的就是我,所以不能猶豫,今天不是他們死就是我死,是人都會選前者。”
一群殘傷人士,蹲在一起身上也沒收拾幹淨,黎統領過來看到就是一群黑漆漆的.....人,咧嘴大笑後,又趕緊扒拉一口飯!
他無聲的歎氣,還好將軍不在這裏。
“舟舟,軍醫那邊有個傷者比較嚴重,將軍讓你去看看。”黎統領給她用帕子拍了一下身上的灰。
“好,走吧。”沈糯舟也不管自己身上有多髒,昨天她臉上身上都是泥血,又給不少士兵處理了傷口。
來到軍醫營,這裏的彌漫的血腥味比外麵更加濃,還有不少哀嚎痛苦的聲音。
她把盆放在一旁,從胸前把口罩戴起來。
臉色凝然的走向那位胸前中箭的男人,軍醫看到她過來,之前見她解毒如此神奇,還有落針的手法,他很想學。
“要把箭拔出來,不然就要沒命了,而且他的生命體征正在下降……”
沈糯舟一骨碌說了很多,旁邊和他躺在一起的傷者,聽得一清二楚也一臉懵圈。
“拔出來他就死了,他一直堅持著要我給他寫信,可他話都沒說完就暈了。”軍醫見過很多戰場回來的傷者,心髒中箭的人都已經死了。
“黎大哥,把我大包包拿過來,我給他動手術,不能耽擱了。”沈糯舟態度堅決。
很快,軍醫等人把其他傷者移開一些,現在沒有那麼多空餘的地方,所以隻能簡陋再簡陋。
沈糯舟蹙眉,不過現在確實沒有辦法了,他腿部也有傷,不能移動。
軍醫給她打下手,看著她那些精巧從來都沒有見過的工具,他心動的想要動手,卻被一道冰冷的視線嚇得縮回去了。
這場手術,整個營帳的人都不敢發出一點聲音,甚至他們身上傷口疼痛也是咬著牙忍著。
因為他們知道這是在救他們的兄弟。
軍醫看到她縫合傷口,又重新消毒無數次,他們這些人都在這裏四周不斷的消毒,因為細菌會讓他隨時喪命。
“那這腳要不沈小姐也順便治了?”軍醫汗顏的看著她。
沈糯舟看了一下傷口,骨頭都看到了,也不知道是什麼讓他堅持下來的。
她清洗了一些傷口,上藥縫合,幸好沒有骨裂的情況。
手術結束,她走出來就看到沈商榷在等她。
“辛苦了妹妹。”他信她,哪怕機會渺茫。
沈糯舟笑著搖搖頭,又看著百副將欲言又止的模樣,應該是裏麵那個人救了他?
“把人送到我營帳那邊,我也好觀察他的身體和狀態,也能及時救治他,手術目前是很成功的,百大哥放心。”
“謝謝,謝謝你妹子,要不是這個崽子,我這條命就真的沒了。”
對麵有人想要偷襲他,一支箭就在快到他後腦勺時,一個人擋在他身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