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風徐徐,竹葉清風拂麵,男人倚坐在軟榻上,身上蓋著一張絨毛毯子。
來人低著頭不敢看他,跪在地上恭敬的垂眸,“已經確定,沈糯舟就是天女,宮裏的信物完全吻合,她似乎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皇宮就幾個主子,此事籌劃多年,也等了多年,信物一被拿出,那勢在必然他們會知曉。
男人眸色深沉,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眉峰盡是惆悵和喜悅。
指尖輕輕摩挲著被壁,皮膚的褶皺讓人看一眼便收回視線。
“嗯,江氏可有給她安排相親對象?”
來人搖頭,老實回答,“沒有,態度似乎這幾年都不打算給沈糯舟安排相親,應當是想要放在身邊多養幾年。”悄悄看了一眼男人,頓了頓,又繼續說道:“京中的流言有不少,說是夜王殿下對沈糯舟有興趣,說是不久之後,她便是夜王妃。”
他們在朝中也是這樣猜測的,隻是兩人的態度都讓人看不懂。
有關係又不是曖昧的關係,可相處模式又比其他人更加親密。
再者,沈糯舟如今是郡主,身份多了一層,也能讓人高看她一眼,和夜王在一起也相配。
一人手握兵權,一人手握一支軍隊,若是結親,朝陽國的局勢又會發生一些微妙的影響。
男人沉默許久。
懶懶的掀起眼皮,瞥一眼前麵的人,巍巍抬手。
來人這才剛站起身來,退到他的左手邊。
這一習慣,像是十幾年如一日那樣,到骨子裏的認定和臣服於他。
“她和哪個男人走的近,或者夜王進宮請旨賜婚,速來告訴吾,夜王的身體如何?”
三年了。
若是鬼醫沒辦法,那他再出手救治一番也不是不可以!
“太醫並沒有機會靠近夜王殿下,不過看著如今的形勢,應該是沒問題的,鬼醫或許已經為他解了毒。”說著,他看了眼男人,垂眸下去,“倒是平陽公主,她的人一直在尋救命恩人,派了不少人去各地的尋,安王的知消息,並未有其他動作。”
聽到毒已經解了,像是突然鬆了口氣,眉宇間卻又有憂愁,男人不在意的擺擺手,“隨她吧,她自小心思單純,知恩圖報是個好孩子。”
羅雀國會敗的那麼快,是他意料之外,不過疆土既然是規劃到自己的國家,那便是他勝了,也不乏是一樁好事。
隻是人找到了,如今又有一樁心事,倒是苦惱,若是那人沒說錯,他自然不可能去做強迫她的事情,倒是讓他的計劃止步不前了。
夜王?
難得見他動心,如此這般執著,想來真是動心了。
來人又繼續道:“安王妃給月王殿下下藥了,微臣發現的時候已經晚了,不過還能控製,不是什麼致命的毒藥,時間也不長,身體會產生一些影響,倒是無礙。”
戰戰兢兢的說完,頭都要垂到地麵了。
聽到這話,男人手裏的杯子重重的摔在桌麵,臉上的怒氣爬上來。
“什麼東西也敢動吾的兒子!找人告訴她,記住自己的身份,別讓吾親手殺了她!”
白牧身子本就不好,鹿笙盡心盡力照顧才把人亞博館回來。
不長眼的東西,竟然敢這樣對鹿笙的努力,不知死活!
“是,微臣明白。”
接著他說:“逸王身體還是一樣,隻是安王讓人動了逸王,夜王府戒備森嚴,微臣的人沒有第一時間得到消息,不過今日見到宸妃娘娘臉色還行,應當是沒事的,微臣已經去問過太醫了,沒什麼問題。”
男人揉了揉眉心,擺擺手,“沈糯舟的舉動隨時彙報,其餘的事看著辦即可,以後晚上過來,夜王眼線遍布全國,小心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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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宴如期舉行,沈糯舟睡了半天,梳洗打扮好,坐著馬車進宮。
掀開簾子看到不遠處的蘇念音,她下了馬車去找蘇念音。
閨蜜倆親昵的挽著手臂,聊了兩句,前麵的一個小太監找到她。
給沈糯舟和蘇念音行禮後,說道:“郡主,蘇小姐,無需在這裏等候,天氣漸冷,太後娘娘念及您的身子,快些進宮休息。”
旁邊的千金們都羨慕不已,看著二人不用排隊直接進了皇宮。
而和蘇念音同是尚書府的蘇芊羽,生氣的哼了一聲。
她旁邊的小姐妹尷尬的不知道說什麼,蘇念音性子冷淡,也不和她們玩,見麵也隻是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