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舟將她的眼神都收入眼底,勾唇一笑,“那芸倩縣主先開頭吧,本郡主出門的早,還未用早膳呢,沒什麼力氣,縣主有如此興致,那本郡主和葉棠公主洗耳恭聽,品味一番縣主的琴藝了。”
陽光溫暖,秋風拂過臉頰帶著一絲幹裂的溫暖,如同侵染了雨水的湖泊,經過了一場激烈的較量,卷沙灘塗,地麵快速的起了一條條幹裂的溝渠。
杜芸倩臉色難看的走到樂器旁,忍著怒火坐下,不少人聽到杜芸倩要彈奏一曲,紛紛過來洗耳觀聞。
平日裏,她們想要聽杜芸倩彈一曲,都要說上好一陣的好聽的話。
如今不費口舌,卻能聽到才女的琴音,實在是賺了。
杜芸倩的才藝,是數一數二的好,府裏的嬤嬤都是宮裏出來的,教她的規矩自然是最好的。
一首鶯啼般的悠揚的旋律,諾大的船湖中綿長悠遠的響起,兩邊的柳樹枝條為她舞動,纖長的細條如同鬼魅的舞者,跳動的多變靈活。
陽光為她洗禮,增添了一抹溫馨的畫麵,清純的少女大方優雅的撫琴,一副秋風美人圖便來了。
有了杜芸倩開頭,其他人也不遑多讓,紛紛也加入其中。
剛剛在吟詩作對的公子佳人,現如今也即興發揮。
蘇念音和沈糯舟靠在一起,看著這一幕,發自內心的欣賞,“今天也沒白來,看到如此多的佳人公子,才藝演出各有各的精彩。”
誰說不是呢,這些人都是家中精心培養出來的孩子。
遊湖直到午膳結束,才緩緩散去,不少人下午還有聚會,自然不會多留。
葉棠公主也回去了,今天也得到了自己想要的信息,自然不會心氣鬱悶了。
蘇念音要忙著準備離開京城的事情,她今年還沒去看過外公,所以要多做一些準備。
洪康跟在沈糯舟身後,看到她無厘頭的逛著街,一路來到甜品坊。
一踏進鋪子,掌櫃就上前和她說了幾句,沈糯舟點頭。
回到廂房簡單的洗漱一番,拿著一個小袋子下去。
看到後院桃花樹下,披著袈裟的大師,一本佛經在他手中拿著看的認真。
大師耳目一新,輕盈的腳步聲音傳入他得耳中,隨即翻開下一頁。
沈糯舟雖然不知為何有大師會來,既然路過口渴,她自然是要以禮相待。
雙手合十,對著大師微微頷首,“大師。”
大師收起佛經,站起來一手放置胸前,微微點頭,“沈老板有禮了,貧僧路過此處,攪擾了。”
沈糯舟淺淺笑起來,眉眼彎彎的像是一朵盛開的太陽花。
溫和純潔,仿佛一個暖熱的光球,靠近便能溫暖人心。
大師看了她一眼說:“施主,貧僧觀施主是有福之人,貧僧法號慧塵。”
沈糯舟一看這位大師就是得道高僧,和他說話身邊像是有了佛性的照拂,很是舒服,心裏的煩悶和壓抑都悄然被消融了。
知曉了大師的法號,她把布布給她準備的小布袋放在他的缽中,慧塵大師給她留下了一串佛串、就此離開了。
沈糯舟察覺到慧塵大師是有身手在身上的,且是一個高手。
送他到了門口,遠遠的看到他離開的身影,摩挲著手中的佛串,笑了起來。
“看來,我還是很幸運的嘛。”
多少人都求不得大師的賜福,一個路過的得道高僧,就這樣送給她一串佛串,看來她還是和佛有緣的。
殊不知,慧塵大師是專門在這裏等她,他的缽從未裝過其他的東西。
這是第一次,也是最後一次。
看著裏麵的小布袋,不是金銀珠寶,而是樸實無華的米。
還有一朵小小的幹花,一旁的幾個男人看到這陌生的花,有些好奇。
“大師,不知此花是何物?”
他們也算是見多識廣的人,可從未見過這樣的花,似真似假。
慧塵大師小心的嗬護起來,“此花名為雪仙草,生長於海拔最高的地方,冰川高聳之地,貧僧此生也是第二次見到,能得天女賜花,貧僧也算圓滿了!”
慧塵大師今年已經年過七十,吃齋念佛一生,修身養性一生,至此容貌和身材都保持的非常優越。
常人看他,不過才四十有三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