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坡之中,小院燭火顧盼,窗欞搖搖晃晃,骨相好看的男人眉頭緊皺。
沒有怒氣隻是有一點點的煩躁,唇角勾起的一抹弧度似是興奮。
掛在窗戶上的鈴鐺,輕輕晚風吹動,“鈴鈴鈴”的聲音低低調調的很慢很輕。
外麵傳來開門的聲音,他沒有回頭。
黑衣人拱手說道:“天女血洗安王府,寥寥無幾人生還,天女如今關在大理寺的地牢中,禦史彈劾聲不斷,就連京城百姓都有了議論。”
“無用之人,死了便死了。”男人沒有情緒說道:“夜王有何動作?”
黑衣人回道:“京城戒備森嚴,如今重重關卡,屬下不好出手,不過剛剛夜王去地牢看望天女了,不知兩人說了什麼。”
果然動了真心,皇位都觸動不了他的心,這個年紀小小的丫頭,被譽為天女的丫頭,本事果然了不得。
蘭墨啊,蘭墨,當年我就說過,你的心太冷了,適合做帝王,原來是我還不夠了解你,這一步,倒是我看岔了。
既然喜歡,那便一頭永遠紮進去,再也不要抽出來,站在她身邊,為我生個乖巧的小孩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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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沈商榷帶著沈瞻詞一起去上朝,帷帳將他四周圍起來,減少外界和他的接觸。
沈糯舟則從大理寺被“押”上去。
而安王和安王妃,一個被抬著,一個跟在一旁,眼神恍惚也露出一抹狠戾。
當幾人碰到時,安王已經醒過來了,其實是疼醒的,根本就沒有睡過覺。
他恨意滔天的瞪著沈糯舟,沈糯舟卻連個眼神都沒有給他,挺直腰板的往前走。
絲毫沒有意識到她自己的是一個罪犯的角色。
靈魂深處,刻著不允許她彎腰。
君澈津說了一下整起案件的事因,安王卻冷哼一聲。
沈糯舟嗤笑蔑視的眼神看著那兩個蛆蟲。
安王氣的想拍桌案,還是忍了下來。
七八個太醫再給沈瞻詞檢查身體,最終由竇太醫當著文武百官的麵把沈瞻詞的病情如數托出。
沈糯舟看著那些太醫把沈瞻詞的紗布都扯開了,生氣的走過去拿東西重新給他包紮。
“醫術不精還在這裏磨蹭,造成二次傷害感染,我TM做鬼都不會放過你們。”
太醫們冷汗涔涔:“.........”
看著她重新包紮,沈商榷把昨天她給自己的藥,全部拿出來,消毒雙手,和她一起包紮。
“你二哥沒那麼脆弱,該死的人還活著呢,瞻詞一定會好起來的。”
話是這樣說,兄妹倆旁若無人的幫沈瞻詞把傷口包紮好,又在帷帳四周消毒一遍。
“皇上,沈侍郎昏迷不醒,不能作出供詞,而嘉和郡主擅闖王府是真,殺害王府家丁也是真,對皇嗣動手也是真,這樁樁件件,按照我朝律法,當誅!”
安王妃立即跪在大殿中央,“皇上,臣妾親眼看著嘉和郡主虐殺王府一切,她對王爺的所作所為都是對皇家的蔑視,還請皇上為安王做主,為臣妾做主啊。”
君澈津沒有回答她,反而看向麵無表情的沈糯舟,“郡主,你可有什麼要說的?”
沈糯舟走到安王妃麵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怎麼?本小姐留你一條狗命,你還得瑟上了?用毒也不用點厲害的,區區砒霜也想毒死我,不妨告訴你,本小姐自小用毒藥拌飯吃,你一個下賤的東西,也隻配想到的砒霜了,蛇蠍心腸,倒是與你般配的很。”
說完,她拱手行禮,“皇上,民女話已說完。”
君澈津:“........”
囂張!
太囂張了!
安王妃氣的咬緊後槽牙,哭訴的對著君澈津說:“皇上,沈糯舟她血口噴人,臣妾從未做過她口中之事。”
這一切都在這個賤人回來之後,一切都變了。
早知如此,殺了她才是正舉!
“皇上,郡主朝堂之上,藐視律法,無視君王,口出狂言,按照律法,應當仗著三十!”
“臣複議!”
“臣等複議。”
君澈津隻覺得頭大,而被彈劾之人,板板正正的站著,跟一個花瓶似的。
他看向渾身疼的齜牙咧嘴的君理庭,“安王,朕且問你,你擅自抓拿朝廷官員,私自動刑,是否有此事?”
君理庭緩和了一下,“回皇上的話,本王不過是邀請沈侍郎到府中喝茶一敘,如何談得上抓拿朝廷官員?動刑更是沒有,不過是本王與沈侍郎相互切磋,一時間手滑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