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舟抬起眼皮疑惑的看著他,悶聲悶氣的說:“不了,我要去找老姚,此事我已經跟娘親哥哥說了,以後再回去。”
充滿詭計和血氣的地方,哪有欣喜的氣氛,剩下的隻有惡心罷了。
哥哥和娘親雖然對她很好,但她該做的也已經做了,幾個月的相處他們很好,自己也很好,不過自己還是更想和布布一起去找爹地。
爹地一定在某個地方等著她,有布布,她就不會是孤身一人,布布是她唯一的意外。
君蘭墨抿唇盯著她的眼睛,似乎想從她的眼中找到一絲賭氣的存在,翻找再三,隻有堅定和執著。
刺痛無奈的感覺遍布全身,寒氣從腳底蔓延至心口,很多話堵在胸口怎麼也說不來。
索性換了一個話題,“今天進宮不順利?”
沈糯舟把自己的猜測和疑問告訴他,君蘭墨一笑而過,“嗯,還想在這邊玩多久?”
沈糯舟不解的眨眨眼,不知道想到什麼,“沒什麼,明天進宮我幫五公主把蠱蟲弄出來,整理一下就去鬼仙宗。”
君蘭墨心裏有股不好的預感,指尖敲著桌麵,“會有什麼危險嗎?對你。”
直白的關心,沈糯舟扯了一抹笑容,“沒有,該準備的東西我自己會準備,我累了,王爺請回吧。”
君蘭墨點頭,“嗯,晚膳本王讓人送上來,好好休息。”
沈糯舟哦一下,關了門,換了一身衣服窩在床上。
不管她是真的休息還是其他,君蘭墨沒有在自己房間說事情。
驛站很大,也都是他們的人。
南靖國縱然想要派人過來,那也是在外麵看著,基本就是透明的存在。
離木拿著一隻信鴿進來,小卷筒裏紮實的信紙密密麻麻蠅頭小楷。
君蘭墨接過來看了一遍,重重的歎了口氣,揉揉眉心,“再去找,天下那麼多能人,本王就不信找不到能給她治病的人。”
遠在鬼仙宗的姚半雙,知曉消息後,就差睡在藏書閣裏麵了。
也想過去找左右護法,卻被他們拒之門外,說是什麼順其自然。
眼睛都沒了,還順什麼自然?
冷血無情的護法,一點都不知道愛幼,一點都沒有同情心!
哼!
師父還說有麻煩就去找護法,假的!
離木說:“是,屬下已經派人去找了,郡主吉人自有天相,定然能平安無事的。”
君蘭墨瞥了他一眼,自嘲的笑笑,“她再好,也不過是普通人,本王該感謝她的師父,若不是那位教她如此,她不會來南靖國,不來本王便永遠不知道她為此付出那麼多,她後悔回京城了,後悔去羅雀城了,也後悔沒有在見到君理庭第一麵殺了他。”
“一個人的信仰支撐著她離開京城,支撐她活下去的理由,她堅信有人在等她,本王在她眼裏不過是一個陌生人罷了。”
自問自己喜歡她是見色起意,情之所起如同小貓說的一樣,所有的感情都是見色起意,這一點他不置可否。
原本想要和她一起度過餘生,如今卻被一個廢物毀了他的最愛的人,自己看著她卻什麼都做不了,也不能做。
離木沒有喜歡的人,不懂感情,看著主子日夜隻盼著一個人好,念著她的一切。
這是意外,這是弱點。
君蘭墨寫好信件,交給離木便回房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