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芊羽的罰抄已經抄完了,隻是想著拖上一拖,讓蘇念音給她去講講情麵,被罰抄,尚書府就兩位小姐,獨獨就她要抄。

那不就是在說她品行不端,舉止不當,學識淺薄,什麼都比不上蘇念音嗎?

“姐姐。”蘇芊羽擠出兩行淚水,“姐姐,罰抄你能不能和郡主說一說,就別讓我抄了?你和郡主那麼熟,我們是親生的姐妹啊,若是我抄了,傳出去對你的名聲也不好,這罰抄不如就算了吧?”

蘇念音臉色瞬間沉了下來,手一拍桌麵,“哢嚓哢嚓”的聲音響起,上好的梨花木桌子四分五裂的裂開,瓷片碎了一地,茶水沾濕了她的繡花鞋,月紗的裙擺。

一雙美麗的水眸隱隱泛出殺意,隻那一張請柬被她穩穩的拿在手中。

“崔姨娘,管好你的人,本小姐的話若是聽不懂,我不介意親自幫你教導教導你的人,三番四次不懂得規矩,再有下次,崔姨娘也不必留在府中了!”

她隻有一個母親,生來就是獨生子女,並沒有什麼親生姐妹。

別以為沾了那一點肮髒的血脈就能和她互稱姐妹,這些垃圾不配!

隻有舟寶是她唯一認定的姐妹,是最好最好的那種,她是例外,是不同的,如果娘親在世,也定然很喜歡舟寶。

崔姨娘嚇得身體一顫,拉著蘇芊羽護在身後,“芊羽一時口快,說錯了話,大小姐莫要見怪,我現在就讓人把抄錄的律法和稅法送去郡主府,老爺上朝前還與妾身說,想您了,午膳想與大小姐一起用膳,大小姐和老爺許久未見,不如就留下來吃頓飯吧?”

頓了頓,看了一下四周,又繼續道:“妾身聽聞大小姐帶了兩位表親回來,不知他們的口味如何?”

出去一趟還學會功夫了,果然不是省心的東西,竟然敢在她這個長輩麵前擺譜。

豈有此理,目無尊長,活生生憋死她娘,活該!

蘇念音打發了她們,讓人收拾了院子的東西,自己去了書房。

她不是不懂這兩個打得主意,尚書府的臉麵跟她沒什麼關係,此事又不是隻有她尚書府單獨拎出來被罰,又不是什麼官職小的家族。

她去說舟寶定然會同意,但她不想讓舟寶陷入那些流言蜚語之中,尚書府也會被人視為另類,巴結郡主府和鬼仙宗。

到了那時,父親隻會在朝堂上做事束手束腳,也有人明裏暗裏的去尋他談其他的事情,想要一勞永逸,此事她不能幫也不可以幫,是也不想幫。

崔姨娘愛女心切,蘇芊羽被她捧在手心裏,什麼都慣著,養成那般模樣,遲早是要吃虧的,她給她們一點苦頭吃,也讓她們知道外麵的人可比她刻薄多了。

往後嫁了婆家,希望她也能學會裝腔作勢,嚇唬人這一套,別出去真的丟了臉麵。

想要錢,她作為大小姐,又是要代替尚書府的主母,怎麼樣也是要給她出一份彩禮的,該給的她自然不會少了她們的,不該惦記的東西,心是動了她也不會手下留情。

蘇芊羽若是再想不明白,往後她有事情,她絕對不會因為老頭子的麵子去扶她一把。

庶女就該有庶女的樣子,哪家沒個庶女?多得是呢,可哪家有她蘇芊羽過得這般輕鬆自在的?

不愁吃喝,衣著和嫡女同樣的待遇,還不知道滿足。

一點規矩都沒有,小事她不在意,關於整個尚書府的事,她不得不強硬起來。

高圓和高鳴走在京城繁華的街道上,小攤販長聲吆喝,嬉鬧擁擠。

石橋山公子小姐吟詩作對,三三兩兩的簇擁在一起聊的甚歡,橋下湖水清澈,船隻在船夫的撐劃下,悠悠前行。

柳樹枝條迎風飄揚,孩兒拿著風車撒腿歡跑,臉上的笑意純真美好。

“哥,這裏真熱鬧,那邊有好多的鋪子,賣的東西都好好看啊,那些小姐穿的衣服也好看,我也想要。”高圓拉著自己哥哥的袖子,眼睛都看不過來了。

高鳴一手護著她,這裏的人雖然不算多,但他妹妹好動,也喜歡新奇的東西。

“前麵有一家布莊,我帶了銀錢,給你做一身新衣裳,圓圓也是好看的小姑娘。”

京城的布莊很忙,每個月都會有不同的款式和花樣,季節一到又換新的。

店小二瞧見高圓二人,笑著迎上去,眼睛精明的看了一下,“二位要做衣服還是買布料?我們布莊什麼布料都有,小的瞧著二位是剛到京城吧?是為了三天後的拍賣會來的吧?這些都是我們布莊的新料子,公子小姐看看喜歡哪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