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黑夜裏的人,錦袍襯的他深沉而威嚴,清冷月色照在他身上,飄飄雪花,朦朧了視線。
沉悶的冬季,獨行在冷冷的街上,背後竟無一人的沉寂和寂寥無聲。
沈糯舟坐在酒肆裏,身邊喧囂嘈雜,心髒莫名的緊張和不安,走到窗邊透了口氣。
抬頭看著天空飄落的雪花,酒杯中的液體,悄然的融在一起,冰冷火辣的感覺,瑟縮了一下身體,腦袋清醒了許多。
不知自己何時回府的,窗欞悄悄滲入了一絲清晨的溫暖,手一揮關的嚴謹。
一抹亮色的橘黃色,令她詫異的呆了一會。
春桃怎麼又給她換了花?昨天不是芍藥嗎?
沒繼續多想,翻身抱著被子貪婪的聞著不多的“熏香”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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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幕維西,冬雪漫漫,燈火悄然布滿,咿咿呀呀過路行人趕往家中團聚。
腳步急促,麵露焦急,搖曳的花朵交纏綻放,漸漸沉下的晚幕擠開最後的光亮。
到了用晚膳的時間,春桃去喊沈糯舟用晚膳,閣樓的門是打開的,裏麵空無一人。
一開始以為沈糯舟去府裏散步了,便讓人去尋尋,府裏上下找了一遍,都沒找到。
姚半雙幾人得知消息,立即派人出去找,姚半雙今日去了城外,剛回來不久。
陸風陪著大小姐玩了三天,紅袖閣還有一些事,他也就去看看,卻不成想一天不在,人還能在府裏不見了。
江氏更不用說了,年關在即,她作為一家主母,大小事物都要經過她過目,又要安排好府裏上下的工作,習俗更是不能出差錯。
沈商榷一心都在軍營,這兩日都沒回來,一聽說妹妹不見了,馬不停蹄的趕回來,帶著人四處找。
本以為有陸風陪著,肉眼可見的開心起來,怎的兩日不見,人忽然就玩消失了?
他們也都是看到她聽話的吃藥,睡覺,不做任何多餘的事,火器營的事,他幾乎都沒去打擾她,什麼都沒妹妹身體重要。
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麵上笑意滿滿的少女,心中憋著很多事,她不願敞開心扉,他們隻能視而不見。
腳能正常走路之後,沈瞻詞就沒坐轎子,馬車被人攔下的時候,以為禮部還有事情,一聽是妹妹不見了,跳下車用輕功飛身回了郡主府。
尋人都是暗地裏找,但也沒瞞過對門,君蘭墨剛從宮裏出來,看到大門敞開,眉頭一皺。
問了一下門房,門房隻說他們似乎好像在找什麼。
君蘭墨看向書南,“去打聽一下出什麼事了。”
書南點頭,她和春桃比較熟,第一個找的就是她。
春桃猶豫了一下,還是把小姐不見的消息,告訴了她。
書南一愣,立馬回去把這個消息告訴君蘭墨,君蘭墨猛的起身,“派人去城外,快!”
不知為何,直覺告訴他,小貓就離城外不遠處。
陸風麵上雲淡風輕,慵懶的倚靠在柱子上,夜色完全籠罩,他執起一把紅傘,慢悠悠的走出院子,穿過長廊......
門口有三匹馬,沈瞻詞和沈商榷剛準備出去,三人對視一眼,飛身上馬,默契的策馬往一個方向去。
前幾日宮裏的事情,他們二人都聽說了,舟舟要做什麼選擇,他們都會尊重,但她不會一聲不吭的離開。
姚半雙最先去到,這是她剛來的地方,也是這具身體生活十五年的地方,小小的人兒,坐在最高的崖邊,雙腿垂掛在崖下。
撐著瑤瑤不堪的身體,歪著頭看天上的彎月,身後的人越來越多,她似乎感覺不到,一動不動的坐著,從高陽到冷月,暖風到蕭瑟。
枝椏作響,婆娑起舞枝葉扶疏,一抹一抹的身影輕輕靠近她,青白色錦袍襯的他溫潤清新,儒雅柔和的氣質,沈瞻詞走過去,輕輕的坐在她身邊。
沒有說話,隻是靜靜地守著她,沈商榷坐在她左邊,整理了一下她身上的雲肩,又給她披了一件披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