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女參見皇上。”
兩人異口同聲的說。
君澈津微微抬手,“免禮。”
太後看著兩人,笑道:“你們鮮少進宮,宮裏的小道七拐八拐的,這些奴才也是不懂規矩的,瞧著也不知機靈一些,宴會也快開始了,與我們一同過去吧。”
太後都開口了,她們本該答應的,蘇念音有些為難,剛剛舟寶好像身體不太舒服的樣子。
抿唇之間,“多謝太後娘娘關懷,隻是臣女剛剛掉了一塊帕子,正準備往回找,稍後就和郡主一起過去。”
說完隻覺得脖子涼涼的。
沈糯舟捏了一下小姐妹的手,往前一步,耳朵動了一下,努力保持冷靜。
“臣女今日帶了一些酒進宮,太後娘娘和太妃娘娘見多識廣,念音近日對酒頗有研究,臣女鬥膽請太後娘娘太妃娘娘教教念音,帕子臣女記得地方,臣女去找便好。”
說著盈盈笑語,“夜王殿下,臣女剛剛瞧見禦花園的芍藥花不錯,隻是不能擅自摘取,臣女向王爺討個新年禮物可好?”
在場的都是人精,立馬明白了此番話的意思,附和一番帶著人離開了。
沈糯舟往一旁站著,麵上依舊帶著微笑,隻是路過的人看著,瞳孔一縮。
沒有焦距的眼眸,宸太妃想過去,太後對著她搖搖頭。
既然這個丫頭不想讓她們知道,她們裝作什麼都沒看到,品酒就是品酒。
蘇念音擔心的往後看了好幾眼,平陽公主親昵的挽著她的手臂,郡主都走錯位置了,她不是傻子。
腳步聲漸行漸遠,沈糯舟伸手摸了一下四周,一隻溫熱寬大的手輕輕握住她冰冷的手。
突然視不了物,不害怕是假的,可她不能在這個時候讓他們知道。
君蘭墨將她摟入懷中,感受到懷裏人放鬆的依賴他,竊喜之餘,是心疼。
長睫垂下,仿佛一炷香前精明清透的眼眸,是一場大夢迷茫。
空洞無神的眼睛,眼白泛著紅。
坐下來,離清和離木送來了茶水和藥物,這些之前在路上時刻備著,哪怕每次出門沒有郡主,他們也不敢忘。
沈糯舟手裏端著一杯暖乎乎的熱茶,摸著杯子邊緣,緩緩送入唇邊。
“我送你出宮。”君蘭墨看著她生疏不自在的動作,眼睛像是被什麼刺痛一番,伸手輕輕的撫摸她臉頰,“聽話,宮宴有很多,你想什麼時候來,我便什麼時候帶你來。”
嗓子潤的舒服,也不是第一次在人前突然變出東西了,幾瓶透明的液體,出現在桌上,“洗一下眼睛,我忘記服藥了,不礙事,王爺幫我清洗眼周吧。”
芍藥開的極好,宮裏的花匠經驗豐富,鬼仙宗的花匠不僅要學養花,花作用和運作,他們都了解的一清二楚,郡主府的花,看似賞花,實則都是毒,都是藥!
第一次做這種事情,一隻手拿著陌生的工具,出乎意料的讓他看到一些白絲黑點。
敷上一層薄薄的藥膏,戴上一個奇奇怪怪的眼罩,君蘭墨淨手坐在一旁。
給她手裏的湯婆子換了一個新的,“為何兩隻眼睛都看不見了?”
之前明明隻有一隻眼睛,南靖國刺客對她眼睛並沒有多大的影響,這又是為什麼?
掌心溫熱了許多,沈糯舟笑著說:“最近覺得身體有些乏了,睡的也不太安穩,倒是多謝了王爺送來的被褥,隻是小了一些,宮裏繡坊的手藝真好,熏的香也獨特,也沒再做噩夢了。”
“明日讓人再給你兩床大一些的。”君蘭墨直直的看著她,深邃的眼神深情望著,“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
沈糯舟托著下巴,唇瓣染上一抹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