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糯舟起身走到他桌旁,腳步虛浮飄渺。
敦尼親王嘲笑,“郡主說的固然沒錯,隻是花兒本就嬌弱,花期也短,曇花一現罷了。”
“沈侍郎年華正好,再過幾年也就這樣了,本王的部落倒是缺個美人。”
美人?
嗯……
她的二哥確實是個美人呢。
腳步虛浮的走在大殿中,笑聲盈盈,銀鈴般的聲音比今日的絲竹之聲清心悅耳。
癡癡歪頭的盯著手裏的紅酒杯,指尖捏起一支掐斷的玫瑰,宮殿很大。
沉沉浮浮的內力掀起,“千霄,今年的玫瑰不夠紅,我喜歡豔麗的,花兒當然要瘋狂的美麗才不枉費它短暫的花期!”
千霄在後麵站出來,雙手接過酒杯,酒杯裏泡著一朵紅玫瑰,猩紅熱潮。
在眾人不明所以的情況下,千霄拿著東西轉身離去。
前言不搭後語的話,眾人迷糊以為她發酒瘋說的話,接下來的話,讓人毛骨悚然。
隻見沈糯舟靠在沈瞻詞肩膀上,幽幽的說:“哥哥,舟舟送你這世間最美最豔的玫瑰,定然比今日的好看百倍千倍,哥哥莫要不開心才是。”
媚態十足,又瘋狂沒有邊際的話,眾人下意識的咽了咽口水。
那杯酒.......
紛紛看向東胡人,東胡人也不是傻子,立即明白了其中的意思。
“你什麼意思?這是要挑起兩國相爭嗎?”
沈糯舟無辜的站起來,嗬嗬一笑,指了指自己,“你說我嗎?我說了要送哥哥新年禮物,你一個外人也要摻和嗎?鮮豔的玫瑰很難養的,你已經很大方了,謝謝啦。”
沈瞻詞想拉過她,肩膀上多了一隻手,回頭看到姚半雙在他身後,對著他搖頭。
師妹生氣和師傅一樣,如今又是八分醉意,無人可以擋住她要做的事。
此事並不是難事,阿肆一人足矣!
還是有些擔心,沈瞻詞小聲的問:“舟舟這是要做什麼?姚先生,我知道舟舟關心我,但幾句話的事情,無需在意,我已經給舟舟帶來太多麻煩了。”
妹妹對他們太好,他如今能和正常人一樣活著,已經很滿足了。
江氏心裏氣惱不已,此人野蠻行徑,無理又不知規矩,竟然調戲她兒子。
豈有此理!
等回去,她就修書一封,告訴哥哥以後賣給東胡人的東西,十倍價格上漲!
沈雲堂揉了揉突突的眉心。
他管不了也沒辦法管,這場宮宴分明就是修羅場,東胡人想要第一個聯姻,收取最多的利益。
可他們打錯算盤了,有沈糯舟這個祖宗在,他們能拿走半分都是厲害的,如今也不知道那杯酒,是不是他猜想的意思!
隻怕是,這天要變了。
姚半雙拍拍沈瞻詞的肩膀,沒有說話。
隻是說養花,並沒有說其他敏感詞,敦尼親王就算有委屈,也說不出來。
其實他們都猜不透其中的意思,沈糯舟被扶到位置上,收斂身上的威壓,一手撐著腦袋,眼神迷離,指尖勾著一朵小小的花苞。
德順公公在一旁提醒,說是煙火表演要開始了,君澈津帶著人去看煙花。
這是每年的習俗,新的一年星火相惜。
夏星禮剛起身,突然拉住君自謙,君自謙被她嚇了一跳,扶著她的腰,“怎麼了?”
“你看!郡主身上在發光。”夏星禮的聲音不大不小,四周的幾人都聽到了。
幾人順著視線過去,隻見喝醉的少女,倚靠在凳子上,後腰的墊子掉在地毯上,露出來的皮膚散著金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