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茶漸冷,晚霞落下,天際輕輕扯下落幕。
原來是郡主提上褲子不負責,是他們格局小了。
這時候,李管家帶著焦急的春桃進來,春桃福身行禮。
“可是郡主府有什麼事?”
春桃雙手遞上沈糯舟留下的信。
“郡主府一切安好。”春桃說道:“小姐半個時辰前離府前交給奴婢一封信,說是讓奴婢半個時辰後送來夜王府,王爺看了信便知曉了。”
離清接過春桃手中的信,遞給君蘭墨,信件很薄,內裏隻有一張宣紙,寥寥無幾的幾字。
君蘭墨沒有任何猶豫的起身,“嗯,本王自會平安帶她回來。”
春風滿麵,街上行人稀少,一匹黑馬疾馳,城門關的緊閉,李校尉巡邏看著來人,快速的讓人打開剛關上的城門。
千裏馬掠風而去,李校尉抓了抓腦袋。
怎麼一個兩個人都在那麼晚出城呢?
離清和離木都來不及跟上,城門剛關上,又艱難的被挪開。
宸太妃站在府門口,長樂街本就安靜,一路燈火通明,待了好久,一手搭在平嬤嬤的手腕上,“回宮。”
既然是糯舟送的信,那自然是沒有危險的。
隻盼著那件事是他們多想了。
原本是可以不信的,可糯舟這樣神奇的存在,他們又不得不信。
神鬼之事,世間無奇不有,他們不得不謹慎對待。
城外蓯迓江,羅裙迎風飄起,盞盞各色未點明的河燈整齊擺放在草坪上。
小堆火焰劈裏啪啦作響,橙黃色的暖光與最後的霞光相撞,挺翹的鼻梁鬆垮的掛著眼紗,睫毛卷翹,水麵遼闊,天空帷幕被黑暗占據。
馬蹄聲聲入耳,一道略微重的呼吸喘著,一會後,像是經過深思熟慮的腳步聲落在草地上。
河燈擺了一片,隻有唯一的一個空隙,讓他走過來,君蘭墨放輕腳步,沈糯舟單薄的身影站在江邊,月亮還未升起,掛在半空不遠不近的像是風吹的急了,月亮便會隨著晚風沉入江中。
橙黃色的火焰燃燒,一點溫暖不遠不近距離接觸兩人,一旁放著幾疊不大整齊的紙,君蘭墨沒看出那是什麼。
信中隻告訴他今日的日出很好,聽聞蓯迓江地大寬闊,江水環流,她未觀其妙處,邀王爺同賞!
修習內力的人,耳聰目明又是征戰沙場的小將軍,來這裏怎麼說也有一年了,隻聞馬蹄聲便知此人是誰。
明知他不會拒絕她,可聽到他來了,心中是短暫的開心,接著是酸澀和恐慌。
他這般不懂得拒絕,要她如何去接這份情深似海的愛?
離清和離木帶著人隻晚來了兩刻鍾,遠遠看著兩人的背影,便停了下來。
樹影婆娑,月色朦朧下,斑駁的樹影照在地上,被篝火拉的長長的身影依偎在一起。
馨香隨風飄過,鑽入他的鼻尖,狹長的鳳眸望著明月,餘光見她未施粉黛的臉龐,自然的氣息,唇瓣露出一抹輕鬆的笑容。
心跳如鼓的收回視線,背在身後的手緊緊攥著拳頭,影子微動,一高一矮的步搖輕晃,悅耳清脆的響聲叮當作響,墨發飄起縷縷。
“今晚月色很美嗎?”離清眼睛都快看瞎了,也沒看出今晚有什麼不同。
離木無語的借著夜色翻了個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