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咳…噗~!”就在謝靜姝思考自己是不是看起來真的很好打的時候,馬車裏的男子終於經不住摧殘,迫不得已吐血了。

外麵兩個侍衛聽到動靜,也顧不得和謝靜姝對峙了,紛紛想要進入馬車內查看主子的情況。

由於馬車不大,蘭潯已經率先進入裏麵,淩風隻能用手撩起簾子,大半個身子在露在馬車外麵。

謝靜姝也聽到了動靜,想來是有超出預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她讓馬兒停下前進的腳步,隨即快速下馬。

她看見蘭潯從懷裏掏出一個小瓷瓶,從裏麵倒出一顆黑色的小藥丸兒來,給那個穿著玄色錦袍的男子喂了下去。

過了一會兒,那男子的臉上看起來恢複了點血色。蘭潯正要把他扶起來,突然間,那男子噴出了一大口血,就直直噴在了蘭潯臉上。

蘭潯:……

謝靜姝看著那人似乎馬上就要吐血身亡的樣子,不禁心裏有些不忍。她本著“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慈悲之心,三步並作兩步地上了馬車,把他旁邊的蘭潯往外一掀,蘭潯的臉頓時和馬車來了個親密接觸。

蘭潯一臉不可置信,一個女子,怎麼會有此等力量?!

一旁的淩風想要進來動手擒住謝靜姝,但他還沒動手,隻見謝靜姝臉色一沉,厲聲喝道:“如果你想要你主子即刻喪命的話,你大可出手!”

這一喝,就讓淩風呆愣當場。

謝靜姝沒有理會他,她一把抓起男子的手,就給他診起脈來。越診脈她臉上的表情越凝重,裏麵還夾雜著幾分震驚和不解。

她無法想象,這個人是怎麼能夠活到現在的。他身具多種致命之毒,且這些毒素一直在侵蝕著他的身體,稍有不慎,就會落得個毒發身亡的下場。

謝靜姝掏出隨身攜帶的銀針,精準地紮在一些重要的穴位上,並向淩風要了一把匕首,在男子的手腕上割了一條口。

黑色的血順著手腕的傷口流了出來。

眼看著差不多了,謝靜姝將紮在他身上的銀針取下,又從懷裏摸出止血藥來,用匕首割了條二指來寬的帶子,給他止血包紮。當然,那條做繃帶用的帶子,是從那男子的衣服上割下來的 。

在這期間,旁邊兩個侍衛一直欲言又止,覺得謝靜姝的舉動不合適,但看她嫻熟的手法及顧及主子的性命一直沒敢開口。

等到把那男子手腕上的傷簡單處理好了後,謝靜姝才有時間仔細地觀察起他來。

這一看,將謝靜姝看得愣住了。

這是一張翩若驚鴻的臉,仿佛驚豔了時光一般美得驚心動魄。他雙眼輕闔著,修長的睫毛自然微翹,鼻梁高挺,微薄的嘴唇因為沾了一些鮮血而顯得有幾分惑人。

謝靜姝咽了咽口水,壓下心底想要一親芳澤的蠢蠢欲動。她發誓,絕不是她想要耍流氓,實在是沒有見過這樣俊俏的病弱美男子,有點遭不住他的美貌攻擊。

旁邊的淩風看著她這一副如餓狗見到了肥肉的表情,頓時跳起來:“你想對我主子幹嘛?!”

他忘記了這是在馬車裏,結果就是他的頭撞到了馬車頂部,估計不起一個包不能收場了。

謝靜姝在淩風的河東獅吼中回過來神,回想起自己剛剛的想法,不禁麵色一紅。

她將手掩在嘴上咳了咳,用以掩飾自己的尷尬,“我剛剛雖已給他逼了些毒,且用銀針暫時壓製了毒性,但這並不是長久之計。我見他衣著不凡,想必你們定不是常人。看你們前行的方向,應該是要往京城而去。”

“恕我直言,以他現在的狀態,恐怕無法堅持到京城。我於醫道一途頗有研究,若有藥材在手,輔以針灸,還能拖延幾日。以我之見,不妨先去往汝南城,讓我再為他治療一番,再回京城。”

其實她是能夠把那男子身上的毒全解了的,但是這話說出去信服度不高。隻有先讓他們見識到了她的本事,才好繼續下一步。

謝靜姝不是什麼善男信女,普渡眾生的觀世音菩薩。她之所以這麼做,除了不忍有人在她麵前毒發身亡之外,其實還有其他的謀算。

她可沒忘了,淩風在心底腹誹她的時候,稱呼那個男子為“王爺”。大周王朝現存的王爺就那麼幾個,隨便找一個王爺做靠山,鎮北大將軍府都能擺脫目前的困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