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猛的蹲下去,心髒像是要從嗓子裏跳出來一樣。
這個人是誰?他在這裏站了多久了?他有沒有看到我剛才翻看手機?
我平複了一下情緒,門上這個小窗隻能看到我的床尾,應該看不到我手機上的畫麵。這個人隻露出了上半張臉,我不能判斷他的身份。我剛剛被驚嚇到,條件反射性的蹲了下來,現在不太敢抬頭確定這個人走了沒有。
我不屬於那種心大膽大的人,我從小受到驚嚇都很難緩過神。現在抬頭看對我來說是一個挑戰,但是我必須要做,我必須確定外麵這個人走了沒有。因為剛才蹲下的一瞬間,我看到了放在床頭櫃下麵的手機。隻有確定那個人走了,我才敢過去拿。
我試探著慢慢抬起頭,直到發現那雙眼睛的主人已經離開,才鬆了一口氣。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發現,我剛才猛的蹲下,把手上的針扯下來了。手背上鮮血橫流,但我顧不得去管這些,我要先把床頭櫃下的手機拿出來。
我深呼吸了一下,朝著床頭櫃走去。剛準備蹲下的時候,忽然想起,我忘記看房間有沒有監控了。
瞬間,我嚇出了一身冷汗。
我僵硬的伸手按響了床頭的呼叫鈴,轉過頭假裝不經意的看了一圈房間,發現房間裏沒有明顯的監控設備。我稍稍鬆了一口氣,但是這代表著現在我不能把手機拿出來了。
護士的腳步聲已經漸漸逼近了。
“對不起哈姐姐,剛才下床的時候不小心掛著了。”我不好意思的摸摸鼻子。
“沒事啦,下次小心點,我幫你處理一下傷口。”護士姐姐一如既往的溫柔,“記得給你哥哥打電話,讓他來接你,你還沒完全康複,最好不要再吹風啦。”
“嗯嗯,我知道啦姐姐,我待會兒就打給他。”麵上笑著,心裏卻笑不出來。這個護士每次來都要提醒我叫“哥哥”來,我不知道她到底是為我好還是別有目的。但是想想要麵對“哥哥”,我就有點害怕。
護士很快處理好離開了,離開前她也沒忘了提醒我聯係“哥哥”。我笑著問她,“姐姐,你是不是喜歡我哥哥呀?我把他介紹給你好啦。”她也恰到好處的露出羞澀的表情,“你哥哥那麼優秀的人,我可配不上。”我沒再說話,隻笑著目送她出去。盡管她表現的很像一個懷春少女,但是可能是我生性多疑,總覺得她像一個機器人,每一個情緒都恰到好處,給我一種矯揉造作的感覺。
我站起來給自己倒了杯水,拿水的時候假裝不經意的把櫃子上的手機碰了下去。我蹲下去將床頭櫃下的一部借著衣服遮掩塞到了口袋裏,就在我準備站起來的時候,手裏的手機突然振動了一下,嚇得我又把手機丟了下去。
我索性坐在地上看起了手機,是來自“哥哥”的消息。
「你輸完液了嗎,我過來接你。」
「剛輸……」
“完”字還沒打出來,病房門倒是先打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