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荷想離開他們兩人,她不想看到自己死了之後於慎和欣禾大仇得報之後雙宿雙棲。可是自己這一縷魂魄卻不由自主的跟隨於慎飄回了於府。
於慎返回於府,將十三安放在棺槨之中,隨後招來自己的暗衛十六。十六和十三是自小一起在暗衛營長大的,十三後來被大人調走就不知去向,直到今天才聽說十三一直在大人身邊為夫人擋災,但是今日卻不幸被殺。
十六想起十三那雙明眸不禁暗自歎息,暗衛的命運本就是如此,可是自己心中也不禁湧起一股悲意。
走進十三的靈堂,看見大人默默站立在十三的棺槨之前,低頭無語,心中感覺詫異,大人怎麼會為一個無名暗衛安排靈堂?
“你們都出去。”靈堂中的下人們應答了一聲,低頭退出了靈堂,心中為夫人惋惜,多好的夫人啊,處理事務井井有條,對待下人還和藹可親,可惜去祭拜自己的父親卻被人殺害,可惜呀,紅顏薄命啊。
正呆呆地看著十三的棺槨暗暗詫異,於慎轉過身來犀利的目光向她射來,十六不禁一個激靈醒過神來連忙低頭行禮:“大人”
“十六,你和十三一起長大,你是否知道十三的家鄉在哪裏?”於慎想知道十三的家鄉,然後把十三靈柩送還回鄉。十三臨死前想起了自己的家鄉卻沒有說出具體地址。
飄忽在於慎身旁的新荷也感覺詫異,大人打聽自己的家鄉幹嘛?難道真的要送自己魂靈還鄉?
新荷感覺有淚水盈滿了眼眶,其實大人除了不愛自己,還是挺好的。可是自己也隻是想起了自己家鄉有一片好大的荷塘,可是具體在哪裏自己也想不清楚了。
隻記得自己醒來已經是被人販子扔在一輛牛車上。自己也從來沒有和十六說起過自己的家鄉,在暗衛營裏每天應對殘酷的訓練已經累得不行,盡管自己和十六常常在一起,也沒說過自己的身世,其實她那個時候還沒有想起任何景象,根本不知自己從何而來。
果然,十六低頭拱手:“大人恕罪,夫人。。。不,十三在暗衛營時訓練刻苦,卻從來沒有談起過自己的家鄉,隻知道十三是被拐賣的孩子,她母親為護她而死,幸虧遇到了大人的父親,才救下她送入了暗衛營。”
十六的一聲“夫人”如一把利刃紮向於慎,心口一陣刺痛。他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以往下朝回家,總能看到十三對著自己怯怯的卻飽含深情的目光。
如今的十三躺在冰冷的棺槨中,卻不知魂歸何處。心口處傳來隱隱的刺痛,“不,我不是心疼十三,我隻是在山崖上受傷了。”
於慎不願承認自己在不停的想著十三,她隻是自己的屬下,一個主人和一個暗衛就不應該有任何感情牽扯。
“好,我知道了,你去追查一下十三的來源,看是否能夠查到她的家鄉在哪裏。”於慎捂了捂自己的眼睛,吩咐十六。“是,屬下遵命。”十六拱手離去。
“慎哥哥,你還打聽十三的事情幹什麼?”欣禾從門外走進靈堂,聽見於慎的吩咐不禁變了臉色。
在山崖上看到於慎抱著死去的十三失魂落魄地回到了於府,欣禾感覺隱隱的不安,自己在山崖上有點口不擇言了。一定引得慎哥哥不滿了。
“慎哥哥,我知道在山崖上我不該口吐惡言,我錯了。”欣禾討好的拉著於慎的衣袖。
於慎看向欣禾,這是恩師唯一的血脈,恩師為了護著自己喪命,臨終前把欣禾許配給自己,臨終托付孤女,於慎明白恩師的深意。
自己自小長在恩師府中,和欣禾也算的是青梅竹馬的情誼。小時候的欣禾可愛乖巧,一笑起來兩眼彎彎的,像極了十三的那雙眼睛。
不,應該是十三像欣禾,當時為了保護欣禾一直把她隱在暗處,可自己也需要一個借口清除明處暗處的仇家,於是就要在暗衛營中挑選一個替身,本想挑選一個身材相近的暗衛稍加易容。
但是在暗衛營卻看到了和欣禾有七分相似的十三,尤其是那雙眼睛,和小時候的欣禾像極了,二人如此之像,不用易容稍加妝容改變,於慎又請人教導十三學習高門閨秀應該懂得的琴棋書畫,使得十三比欣禾更像一位高門夫人。
欣禾看著於慎盯著自己的眼睛出神,似是透過自己看到了另一個人,欣禾不禁心中暗恨,慎哥哥一定是又想起了那個賤人。臉上卻堆滿了笑意“慎哥哥,你也累了許久,去後院休息一會兒吧,我來守著靈堂,畢竟十三也是為我而死,我也盡一點心意。”
於慎回過神來,無奈地歎了一口氣“欣禾,你以後就是真正的於夫人了,不可如此任性妄為,口吐惡言,以後府中事務就要交予你好好操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