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慎帶著依然啼哭不止的欣禾下去安置了。十三飄在靈堂門口,看著二人相互依偎離去的背影,心中泛起一股酸楚之意。無論什麼時候,大人總是這樣貼心維護欣禾夫人,大人平時不苟言笑,性情冷傲,卻獨獨對欣禾夫人憐惜有加。
“不想呆在這裏了,還想回娘親和爹爹身邊。”十三呆呆地喃喃自語。可是自己這一縷魂魄還是不由自己做主,幾次想飄走發現自己又離不開靈堂了。
試了幾次之後,十三也放棄了,趴在自己棺槨之上,看著自己的身體,“十三呀十三,上次是因為欣禾夫人要害你你才能出去的,這次怎麼出不去了,難道還要再等欣禾夫人來貼符咒的時候,我才能出去嗎?”
如果能回到秦府爹爹和娘親身邊,再能享受父母雙親的疼愛該多好呀!十三想著剛才暗衛回稟大人的話,陷入了沉思。
自己和奶娘在京中會有什麼樣的仇人,對自己和奶娘不依不饒不肯放過,按照暗衛所講,自己和奶娘的情況很明顯也是遭受過意外才會淪落到那個小山村,兩人當時的情形已經夠慘了,可那仇人還是不放過。五年之後依然找到了自己和奶娘繼續迫害,而且對自己惡意滿滿,居然想讓自己淪落風塵受人踐踏。
什麼樣的仇恨一定要把人逼到如此程度,自己穿回重生能夠進入欣禾夫人的身體,見到了她的父母雙親,撫養自己的奶娘是夫人身邊的人,那自己一定和夫人有著密切的聯係。自己會是誰呢?
十三越想越覺得眼前迷霧重重,急著穿回去守在秦府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可是自己又出不去了。不知什麼時候,十三就失去了意識,失去意識前還覺得好意外:“原來鬼魂也需要睡覺的呀!”
十三在靈堂突然驚醒,看著眼前的一位白胡須老和尚正點起一根清香,然後口中念念有詞。於慎背著雙手站在一旁看著老和尚的一舉一動。十三頓覺魂魄似要飛散,不禁大驚。在一切沒有查明之前,自己萬不能魂飛魄散的。
十三驚起向著於慎衝了過去,她想拉起於慎的手,求求大人不要讓那老和尚害自己,自己不想害人隻想查明一切,死也要死得明明白白。可是抓了一個空,自己這個魂魄還是不能觸動人身,十三突然想起自己可以挪動器物的。
她連忙在靈堂四處查看,想找一個於慎熟悉的東西提醒他一下。突然,她看到了於慎腰間掛著的一個玉佩,這個玉佩還是上次跟隨大人入宮參加新年宮宴,自己特意挑出來親手給大人掛上了。說是新年掛玉,圖個吉利。以後於慎也一直沒有替換這個玉佩,他一直是個不注重衣著的人。
十三連忙向著那個玉佩飄了過去,衝著那個玉佩飄來飄去,果然沒兩下,那個玉佩啪的一聲掉落在地上,碎成了兩半。於慎低頭向那玉佩看去,彎腰撿起碎玉。於慎想起那年進宮赴宴前,十三看著自己腰間空蕩蕩的,便找出一個玉佩掛在了自己腰間,於慎還記得當時十三展開笑顏向自己說到:“新年掛玉,願大人平安喜樂!”
十三盡管假扮自己的夫人,當著外人舉止有度,和自己是一對恩愛夫妻。可是私下裏一直對自己都是怯怯的。這是為數不多的在私下向自己展露笑顏,於慎現在想起,仿佛那張嬌俏的笑顏依然在眼前。宮宴之後,自己也就一直佩戴著,也許是懶得換吧。於慎看著那枚玉佩陷入了沉思。這塊玉一直掛的很結實,這次怎麼突然就掉落了還摔成了兩半。
這時,那老和尚突然停止了念經之聲,看看於慎手中的碎玉,然後就直接看向了十三站立的地方。十三也嚇了一跳,這老和尚是寺中得道高僧,不會開了天眼,能看到自己吧。
十三心虛地飄了起來,悄悄藏到了於慎背後,不去看那老和尚。那老和尚隨著十三的動作看了她許久,捋著胡須笑了,口中低語:“原來是個情緣未了的膽小鬼!”
於慎聽到老和尚的話不解地問到:“廣濟大師,您是廣清寺有名的得道高僧,昨夜我府中出了一些異事,我的夫人也受到了驚嚇。因此特來請大師解惑,我府中可是有了什麼不幹淨的東西。”
十三聽到於慎的話,不高興的癟癟嘴:“哼,我才不是什麼不幹淨的東西。我是大人最得力的暗衛。我可是保護了夫人的。你的夫人才不是東西。竟然還要害我。”
十三躲在於慎背後自言自語的提意見,不妨那廣濟大師已經走到了於慎身後,正直直的看著她。十三一抬頭看到老和尚嚇得一下子跳了起來,果然這老和尚是看得到自己的。
她想起那話本子裏麵的得道高僧法力無邊是可以讓鬼魂魂飛魄散的,怪不得剛才老和尚一念經自己就難受。她用哀求的目光看向老和尚,她還有很多事情要去做,她要知道自己是誰,弄清楚自己為什麼會被人害,千萬不能被老和尚當成什麼惡鬼給收了去。
她不知道老和尚是否可以聽到自己說話,她試著向老和尚行了一禮:“大師,我不是害人的鬼,昨夜是因為夫人要害我我才出手的。求大師放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