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夫子本來還不為所動,一聽賈安說自己教了羅脈那麼久便軟化下來了,不同於賈安、秦丹年這種半路進來的,羅脈可說從啟蒙就是季夫子再教,隻可惜羅脈天資實在太差,旁人跟他一樣學了那麼久的都已經考取童生秀才了,他還是原地踏步,甚至還倒退了。

羅脈也明白季夫子最是念舊,抹了把眼淚繼續開口:“求您,再饒我一次吧。”

“我哪次教訓你,你不是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若真有悔悟,你的課業就不會是今天這樣。”

季夫子可不打算這樣放過羅脈,必須給他一次教訓,想罷,就讓老仆人去請羅脈父親來。羅脈被嚇得肝顫,連忙去拉老仆的手不讓人出去,賈安見狀不妙,怕季夫子更加生氣,趕緊去勸羅脈放開。

秦丹年也加入戰場,羅脈被他們氣得臉色發青,但還是不放手,最後還是忍無可忍的季夫子怒拍桌子,嗬斥羅脈放人,老仆這才能離開。

過一柱香的功夫,一個身著褐色長衫中年男子進來了,此人與羅脈長得極為相似,隻是羅脈更文弱,此人更穩健。

季夫子把情況簡明扼要的說了,隻去掉賈安時常幫忙糊弄課業的事,羅經理頓時火大,當著眾人麵就給了羅脈一巴掌,羅脈當場就被拍的一臉血,賈安被嚇了一跳,哪有這麼打兒子的,這是打仇人吧。

賈安秦丹年連忙護著羅脈,羅經曆也被老仆攔著,指著羅脈鼻子罵道:“你這孽障,枉費老子為你謀劃,又是請名師又是築書房,你卻是個立不起來的家夥,老子即便是養條狗,也比你強!”

賈安皺眉,還真是沒見過這麼對兒子的,他爹賈茁再忽略他都不會輕易動手,對比之下賈安竟覺得自己還挺幸福的。

羅脈很委屈,本來就不是自己想讀書的,他爹自己識不來多少字,就逼著自己學,可他真的學不進去啊。

羅脈越想越委屈索性就把實話說出來:“本來就不是我要來得,我若是知道讀書又累又要挨你罵,鬼才來!”

賈安暗感不妙,羅大人的臉也被氣青了:“不知天高地厚的玩意,外麵有多少人想讀書都讀不成,偏偏你還在這裏挑三揀四,我告訴你不讀也得讀,去給我考功名,童生、秀才、舉人、進士,一樣一樣的給我考過去!哪怕七八十歲了,也得給我考!”

這下別說賈安了,秦丹年也覺得過了,若真到了那一步,隻怕還真不如做個地主,也好過連累家人。

羅脈爆發了,他隻覺得這個父親一點都不尊重自己:“我不,我不是這塊料,你幹嘛非逼我!”

“我就逼你了怎麼了,你的骨血是我給的,就得一輩子都聽我的,否則你就是忤逆,就是不孝!”

賈安氣憤:“羅大人,過了,忤逆不孝是大罪,不可隨便宣之出口。”

“賈公子莫要多管閑事。”

“賈安隻是說實話,羅大人何必出口傷人?”

“一個靠我家資助的人又有何臉麵出口?”

這一下把眾人都得罪了,羅脈更是無地自容,隻恨不得就這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