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一片安靜,賈安身後隻有一個阿沅,跟對麵一家老少的二房形成鮮明的對比,不過沒多久外麵就傳來腳步聲,是石昆帶著一群家丁手拿棍子,像拎豬似的把之前二房派過來的人弄過來。
二房看到自己下人的時候,頓時吸了口涼氣,這些人已經麵目全非,一口牙全被打碎,最慘的那個鼻梁都被打歪了。
賈治父親氣得手指哆嗦:“你,你敢濫用私刑!”
賈安麵不紅心不跳,他覺得自從來到金陵之後幾乎所有人都把自己當軟柿子捏,之前是他想得簡單技不如人,可憑什麼一個出了五服的親戚也敢給自己臉色瞧。
“瞧您說的,我不過是正當防衛,這幾個刁奴光天白日就敢闖門,外麵滿大街的人都看著,我的屬下都曾警告過他們,可惜一個個都沒長耳朵,我也隻能讓人給他們一些教訓了。”
二叔公狠狠杵了下拐杖,警告性的看了眼兒子,冷聲問道:“安哥兒,一筆寫不出兩個賈字,咱們都是一家人,何必鬧得如此難看呢?”
賈安端起茶盞慢條斯理的喝茶:“二叔公,若是您家的下人並沒有做出這種得罪人的事,我還能看在同為一個祖宗的麵上,與您客客氣氣的聊一聊,現在,還是請把我家的損失補償了再說吧。”
這是同樣是滿頭白發的二叔婆,長著缺門牙的嘴,還不停噴射著唾沫星子,怒罵:“毛都沒齊的小兔崽子,賠個屁的損失,趕緊把蔣大夫給我,否則我就去族長那裏告你,告你不尊長輩,目無族規!”
賈安厭惡的放下茶盞,什麼飲茶的心思都沒有了:“來人,請二叔婆到隔壁去。”
說罷就有家丁把老太婆抬走,賈治父親擔心他們會對自己老母親不利,連忙去攔,二房其他人一分為二,一部分去圍追堵截抬走二叔婆的人,一部分想圍上賈安逼迫他交出蔣鞏,但被石昆帶著家丁一個個全部扔到院門外,隻剩下二叔公一人留在原地和賈安對峙。
二房的蠢貨沒看出來,但二叔公卻看得真真的,方才那個叫石昆的是練家子,沒對二房一家子動手,純粹是賈安沒下令,不代表那沙包大的拳頭就是泥做的。
如今攻守易型,輪到二叔公勢單力薄,他想了想目前雙方離真正撕破臉就差一麵窗戶紙,可賈安就算是晚輩,他背靠的是四品揚州知府,自己這一脈絕對討不到好,說到底還是二房在朝中無人造成的。
所以無論如何都要把賈治醫好,若是再去培養下一代,自己有生之年還能看到二房崛起嗎,那五房因為出了個縣令孫子就被賈家族人各種追捧,二叔公可是眼紅的要死。
想到這裏,二叔公咧出一張笑臉,活像朵菊花:“安哥兒,都是誤會,我們隻是想讓蔣大夫多留在金陵一段時間,等把治兒醫治好再送回揚州,你放心我們絕不攔著,全須全尾的給你送回來。”
賈安並不接茬,堅定的說道:“我回揚州蔣大夫就得跟我回揚州,他可以給你們留下藥方,但絕不會成為賈治的私人大夫。”
說的好聽,到時候治好了病又把人扣下,那自己找誰說理去。
二叔公冷下臉:“賈安你別敬酒不吃吃罰酒,老夫能開出這個條件已經很好了,你別得寸進尺!”
“你說誰得寸進尺啊?”
二叔公臉色變了變,此時族長被一個年輕人攙扶著走進來,那人賈安去拜訪時見過,是族長的孫子,賈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