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將軍看著眼前被府衙押走的自家家丁,恨不得當場抽死他們,雖然心裏有一瞬間想死不承認,但是一看到為首的身上的家徽,就知道不可能了,除去陷害人都不知道把衣服換了,真是蠢到家了。

其實,這些人還真沒那麼蠢,那個頭頭身上的潘家家徽,是賈達收買了一個衙役偷偷印在他衣服上的,隻因天色太晚,燈光昏暗,所以潘將軍才沒發現這是新印的。

跟著到了金陵府衙門,此時的金陵府尹黑著臉,全身散發著低氣壓,要知道有人蓄意縱火若是導致人員傷亡,財產損失,可是在他的政績上添上很大的汙點。

賈達也一直守在衙門裏,直到確認潘家仆人都被抓起來,蕤靜巷也沒有被燒這才鬆了口氣。

潘榮被帶上來看見一臉怒氣的潘將軍時,也麵露恐懼雙腿發軟:“老,老爺。”

潘將軍看這家夥不打自招,氣的直接甩袖,又蠢又毒,家裏麵怎麼會有這麼丟人現眼的家夥。

賈達呈上狀紙,一回生二回熟,他都能跟金陵府衙門的衙役們處成兄弟了。

金陵府尹看了下狀紙,上麵詳細講述了事情的起因,經過,狀告的原因等,看的他直搖頭。在他看來,當日在茶館的衝突不過就是些口舌之爭,那些富家子弟傲氣的很不肯道歉賠禮,賈安想收拾他們完全可以用別的方式,偏偏要自己上門討債,這是當自己是催債的嗎,一個庶子如此折騰,真是惹人嫌。

還有那個潘玉山也是,就不能像其他被勒索的人一樣,老老實實給錢就行了,賈安隻是想要錢而已,非要搞得這麼大,也不知道這潘家是怎麼教育孩子的。

不過這些話他當然不會直接表達出來,還是客觀端正的在賈達和潘將軍的眼皮子底下審完這些膽大包天的奴仆。

“根據大周律,凡是燒毀自己房屋的人,鞭笞四十;燒毀官員百姓房屋的,鞭笞五十。因放火燒毀房屋而導致人員受傷的,杖打一百,其餘從犯連坐;若是有燒毀宗廟宮闕的,一律判處絞刑。”

“此外,若是放火燒毀官員百姓房屋以及官用倉庫,官員財物所收集之地,皆斬。故意燒毀他人空閑房屋和田產,在原有處罰下減一等,計算燒毀的財產損失,用犯人的財產折算賠償給被燒毀的主人。”

金陵府尹又接過府衙遞上來的蕤靜巷損失情況,敲了下驚堂木:“這次蕤靜巷損失不大,但對周遭官員百姓還是需要彌補,此外判你們鞭笞五十,為首者斬,其餘者連坐,又因這些人都是潘家奴仆,所以需要潘家支付賠償,潘將軍下官的判決可好?”

潘將軍隻恨不得把這些人都宰了,哪裏還肯給他們求情,麵色鐵青的點點頭,這些潘家的下人,就一個個哭爹喊娘地被拉走,臨走前還不忘祈求潘將軍能救救他們。

事情處理完畢,潘將軍甩甩衣袖走了,賈達看著對方的背影,歎了口氣。

“三少爺太能得罪人了,他覺得報了官抓了人就算完事,殊不知今日得罪了包括潘將軍在內的多數常年盤踞在金陵的官員,光這些就能讓賈家喝一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