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幼繁之美不像賈憶柔溫柔端莊,和藹可親;也不像賈淑柔俏麗中帶著妖嬈,嫵媚中夾雜清純;若用詩來形容她: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手如柔荑,膚如凝脂;領如蝤蠐,齒如瓠犀;螓首蛾眉,巧笑倩兮,美目盼兮,明媚大氣。
胡幼繁看著賈安,雖然已經是第三次了,但是麵對這一張清新俊逸的臉,胡幼繁隻能用詩書上看到的積石如玉,列鬆如翠,郎豔獨絕,世無其二來形容。
二人都是容貌出眾的人,隻是一個淡雅一個濃烈,偏偏站在一起不會給人任何突兀感,反而覺得合該是這兩人才對。
賈安深深吸上一口氣,鄭重的行禮,表情嚴肅仿佛在麵對什麼大事:“金陵賈氏安,見過胡姑娘!”
胡幼繁也收起打趣的目光,微微欠身:“金陵胡氏女,見過賈公子。”
二人默契抬頭,看見對方的一刹那,忍不住笑了,胡幼繁高興中帶著羞澀,賈安興奮中帶著緊張。
一個不停用手搓腿,一個用手指絞著手帕,雙方欲言又止,剛想抬頭就被對方的目光嚇回去。
這樣的畫麵持續了一炷香,最後還是賈安擔心兩人被他人看見影響到胡幼繁的聲譽,帶著她走向別處。
一路上,胡幼繁看著兩人間隔半臂遠的距離有些不高興,默默的靠近,賈安也發現了,按理來說他應該避嫌,可是身體卻很誠實的也向對方靠攏,最後二人的手背貼得很近,輕輕一動就能觸碰到另一人的肌膚。
那不同肌理所帶來的不同觸感,溫熱、鮮活,仿佛觸電般酥的二人心底發顫,卻又舍不得遠離,可又不敢更一步靠近,隻能像這樣貼的,維持著這樣親密又疏離的關係。
“要我說還得是這邊的石碑好......”
“當然是那邊的更好......”
遠處傳來的爭執聲驚醒了二人,胡幼繁嚇得像隻兔子一樣跳起來,蹦蹦跳跳的躲到一處石碑旁。
賈安看她躲得嚴實,快步上前引開那兩人,等到確認周圍沒人之後,才放輕腳步走到胡幼繁旁邊。
“沒人了,胡小姐,出來吧。”
胡幼繁紅著臉,屬實沒想到居然在這人麵前丟臉了,賈安看她不好意思咬咬牙才憋住笑意。
“我們走吧,回前麵宴席去,否則你家人會擔心的。”
胡幼繁遲疑片刻,咬咬下唇,試探的問:“你覺得我此次約你出來,有失體統嗎?”
賈安吃驚,連忙否認:“怎麼會,我不曾這麼想過。”
胡幼繁得到答案心裏暫時安心,這次行動是非常出格的,她昨晚輾轉反側也曾想過要不要退縮,但一想到若是連問都沒問過,就像個縮頭烏龜一般,看著賈安離開金陵從此天各一方,雙方各婚各嫁,她就覺得難受,閑著一定要來問問他,若是賈安也像她想著他那樣念著自己,那她就......
賈安雖不明白她在想什麼,但也猜出大概,想罷,他後退一步再次嚴肅鄭重的作揖行禮:“胡小姐,這類唐突之話本不該入你之耳,但賈安願以性命發誓,吾心悅與你,願聘汝為婦,攜手共進,綿延子嗣,終老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