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玉山離開時身上已經換成平民百姓穿的粗布衣裳,背包裏有銀錢,有換洗衣物還有糧食藥品,可以說潘將軍這個爹把能做的都給做了,可惜這些東西在剛出城沒多久就被蓄謀已久的人搶走了,他們有的是曾經的受害者或者家屬,有的則純粹是盯上了這頭肥羊。

潘玉山神情冷漠的看著這些人因瓜分贓物而大打出手,嗤笑一聲,繼續向前走,其實他自己都不知道該去哪,但有一點很確定,如果能東山再起,他一定會讓賈安付出代價。

袁勘看著被趕出金陵的潘玉山,心裏很是暢快,但也有些擔心萬一對方卷土重來該怎麼辦。

“打狗如窮巷,必遭反噬,而且還有潘將軍在,就算是親自斷絕了父子關係,也不會希望潘玉山死在外麵。”

賈安看著那小如螞蟻的背影,說到:“一個人想要出人頭地,除了能力出眾,必須要有人脈,家族往往是最強大的支撐,可他被除族,就是勢單影隻。而且潘玉山極其容易得罪人,別說我們,就算是一個陌生人也不會喜歡這樣陰鬱狹隘的人,而且,你覺得以他的性子真的能放下身段去討好別人嗎?”

袁勘心裏搖頭,真能如此就不會鬧出這麼多事情了。

“你現在要怎麼辦,據說當時和潘玉山聯手的就是一直針對賈家的人,現在連個人影都沒有,而且潘將軍也與你結仇,就算對方投鼠忌器,畏懼那些證據,可隻要他能把軍中的痕跡抹除,想要報複你還是有法子的。”

賈安看向碼頭的方向,沉默一陣:“那個一直算計我的人,我自然不會放過,至於潘將軍,他為官多年難道就沒有政敵嗎?”

袁勘愣了一會,歎了口氣繼續說道:“當初,我們被潘玉山派人圍攻,密謀放火燒宅,當時為了不把事情鬧大,都是直接聯係潘將軍,希望他能教育好兒子,沒想到你我都高看潘家的教育,作為一個父親既然已經無法教育好兒子就應該嚴加看管,偏偏又讓這條毒蛇跑出來害人,如今由此結局也是他該受的。”

賈安嗤笑一聲:“估計是根本就沒管過兒子,發現的時候已經歪了。”

袁勘哀歎,他雖父母早亡,但是伯父對他的教育從不含糊,以至於他雖沒有太大的出息,但至少傷天害理的事情不會去做,可見孩子的教育必須從小抓起,若他將來有了孩子,不管再忙都得陪著。

之後軍中就隱約傳出作為最高統領的潘將軍中飽私囊,有一位雄心勃勃一直盯著潘將軍屁股下位置的副統領,收到消息後就開始徹查,雖然因為潘將軍早就把證據線索抹除,無從找起,但是一旦人起了疑心,就不會善罷甘休,潘將軍疲於奔命,自然也就沒有多餘的精力去找賈安的麻煩,同時也停止了貪汙,也算是賈安間接為軍隊做了件好事。

因為這次遇襲,賈安推遲了幾天回去,如今很快又到了要回揚州的時候了,他的下人們正在馬不停蹄的收拾行李,紅羽指揮丫鬟,阿沅拄著拐杖指揮男仆。

賈安邀請了賈實、賈治和其他的賈家平輩人,一起聚聚。

賈實現在已經完全走出沒能考上秀才的陰霾了,整個人依舊還是憨厚大方;賈治麵色蒼白,走一步喘一步,幸而宴會就設在賈宅,否則離二房遠了都不好送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