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賈茁的搗亂,賈安很快就恢複了平靜安穩的讀書生活。胡幼繁雖然依舊在被孫氏刁難,但已經沒有之前那麼頻繁。

九月中旬,廣林書院正式開始了入學考核,包括賈安在內的眾多學子都想一展身手進入這名滿天下的書院。

胡幼繁陪同賈安一同前往廣林書院附近的一座縣城內,短短五天時間,她便見證了讀書人那頭懸梁錐刺股的狠勁,偏偏她隻能默默支持,偶爾勸慰一下賈安,盡早休息,注意身體。

9月20日,廣林書院的大門打開,學子們魚貫而入,跟隨學院仆人的指引,分別進入各個安排好的考試場所內。

這裏的布置和院試裏的很像,每個學生單獨一個耳房,耳房內就是一張木製的板凳,一塊木板作為桌子可以折疊收起來。

考試的過程,參考院試總共考四天,內容也和院試差不多,墨義策論等等,主要內容還是從四書五經中提取出來。

但是賈安明顯感覺得到這副考卷的內容要比院試要難上一些,尤其還出現了很多的截搭題。

莫非賈家的藏書多,他還真不一定能夠想出答案,但即便如此,原本信心滿滿的他也漸漸沒底,尤其是到了最後一天的時候,連續四天都呆在一個狹小的耳房裏,又要做卷子,又要忍受逐漸降下來的溫度,賈安身心俱疲。

胡幼繁接到他的時候,完全嚇了一跳,任誰也沒想到,四天前精神奕奕的丈夫居然在短短幾天之後,就像是被妖精吸幹了精氣一樣,眼下發青,雙目失神,走路都顫顫巍巍的。

胡幼繁忍住淚意,急忙把人接上馬車送回客棧,想請大夫卻發現根本就請不到,因為整座城裏到處都是要考入廣林書院的學生,他們大多數都不賈安一樣,考完就生病了,大夫供不應求。

好在之前,蔣文山給他們準備一些藥,可以暫時壓一壓,這才能夠支撐賈安,請到大夫過來為他診脈。

“這位公子情況還算不錯,應該是你們給他吃過藥吧,唉,最怕的就是家屬什麼都不懂,隻知道哭鬧。就比如我前麵接診的一位公子吧,人已經燒糊塗了,雖說從鬼門關救了過來,但也留下嚴重的後遺症,你們這算好的了。”

大夫這番話讓胡幼繁一陣後怕,賈安昏睡這段時間,她一直都在精心的照料,一直到賈安醒過來才勉強鬆了口氣。

“安郎,考不上就考不上吧,你好歹也是個秀才,實在不行也可以像在揚州一樣去府學就讀,沒必要這麼糟蹋自己身子。”

賈安麵無表情的喝下藥,自從上次高燒不退之後,他的味覺和嗅覺就一直沒有恢複過,所以再苦的藥也如同白水一樣。

“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幼幼人生在世,總要有些追求的,我也不求能夠像大哥二哥那樣出眾,可我一個男人也想竭盡所能的達到我自己的頂峰。”

他看向胡幼繁,眼神堅定而熱烈:“幼幼你要相信我,我總有一天會出人頭地,就算不能封侯拜相,也一定會坐穩中樞,成為那少數幾位高官,我會給你誥命,讓你能夠風風光光的在女人堆裏站穩腳跟,讓我們的兒女婚事無憂得到更好的教育,給他們開辟一片廣闊的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