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悅和方洱這次吃的敗仗,也讓一部分學子看出了端倪,這是明顯把他們當猴耍呢。方洱也就罷了,出身高貴,但陳悅算什麼,因此陳悅那原本就岌岌可危的人脈關係更加分崩離析。

而此時的兩人,還沒有察覺到這一層,他們隻是氣憤,沒能收拾掉賈安還被擺了一道。

“方兄,該怎麼辦?”

方洱眯起雙眼,眼眸中閃出一絲危險的光芒:“他一個文弱書生恐怕功夫也不怎麼樣,不如我們找幾個人想辦法……”

陳悅嚇一跳,環顧四周連忙擺手:“不可不可,這殺人犯法,而且賈安也並非一般人,就算是庶出,那也是知府的兒子,我可不敢。”

方洱冷笑一聲回答:“就猜到你膽小如鼠,不過就是個知府的兒子,弄死就弄死了,再說,若我們能做的謹慎一些,把線索什麼的都掃除,就算有人會懷疑我們,沒有證據又能奈我何?”

陳悅還在糾結,他倒不是因為心善想放過賈安,純粹隻是怕事情敗露,反而會拿他當擋箭牌。

方洱可不管他的,小心思幹脆找來一直跟在其身後的狗腿子們,開始琢磨著怎麼天衣無縫的弄死賈安。

賈安這邊已經找到了管理宿舍的管家,把自己的東西挪到了,離陳悅方洱最遠的宿舍。

此時,阿沅進門偷偷的從腰帶裏掏出紙條,這些都是從書院的仆人那裏收買過來的消息,自從之前阿沅被蒙騙,讓他半夜沒能回屋之後,他就意識到情報的重要性,但大張旗鼓的弄太過打草驚蛇,倒不如偷偷的聯絡一些仆人。

這不就派上了用場,賈安仔細看著手上的紙條,還真是沒想到,這兩個人居然有如此大的膽子,謀害他人性命。

阿沅接過紙條,定睛一看,頓時大怒:“這兩個王八羔子居然敢害公子,不行,此事必須稟告山長還有大人,請他們為您主持公道。”

賈安叫住阿沅說道:“此事還未發生,單憑這一張紙條和幾個仆人的說辭,不能證明什麼,還很有可能會被對方反咬一口。我倒覺得倒不如順水推舟,坐實他們要謀害我的證據,最好是當著全院師生的麵揭穿他們的真麵目,隻有這樣才能把他們徹底掃出廣林書院,我才沒有後顧之憂。”

阿沅堅決反對,誰也不知道這些心懷歹意的人究竟會有什麼樣的法子,萬一賈安出意外怎麼辦?

賈安也不是不惜命的人,仔細思量會兒,想到之前讓阿沅打聽的那些跟陳悅方洱不對付的人,心裏忽然有個主意。

“阿沅,你去幫我聯係這些人,就說想不想看陳悅和方洱倒黴?”

阿沅應下悄悄退出去,賈安整理著自己的東西一個計劃在心裏慢慢浮現。

翌日,賈安下課之後,正準備返回宿舍休息,卻被一個陌生的學子叫住。

“賈兄你好,我是丙二班的王桐,有些問題想問問你,不知可否為我解答一二?”

賈安打量了這個人,一身半舊的衣裳,忐忑不安的眼神,不停摩擦的雙手,局促不安的神態,大約知道這是什麼來路。

隨即換上一副知心哥哥的模樣,溫柔的回答:“好啊。”

王桐立刻帶著賈安前往湖岸邊走去,一邊走,眼神還在打量著湖岸邊的欄杆。

賈安挑挑眉,沒想到陳悅和方洱就找了這麼個人來算計自己啊,好歹找個演技好點的嘛。

二人來到離欄杆僅有半臂遠的地方,接下來的一炷香時間內,王桐一直就著一些策略的問題詢問,賈安一一回答,可惜此人的心思明顯不在這,反而眼神還時不時的瞟向後方的假山裏,賈安更加無語。

很快,所有的問題都回答完了,王桐也沒詞了,二人就這麼尷尬的,你瞪我,我瞪你。站了好一會兒,尷尬的氣氛將空氣都凝結。

賈安深吸一口氣,裝作無事發生,就要告辭。王桐又連忙拉住他,詢問了一堆有的沒的問題,他自己的臉色越來越緊張,而賈安也越來越不耐煩。

“王兄要是無事,可以找教喻詢問,在下還有課業要做,先行告辭。”

就在王桶執意要挽留的時候,突然間賈安感覺從右側傳來一股巨大的衝擊力,他整個人掉入冰水中,徹骨的寒冷瞬間包裹住他,水流進肺部的刺痛感喚醒了愣住的賈安,他急忙想要遊上去,卻感覺有人在拿出自己的腳,真沒想到居然是這麼陰險狠毒的招數。

賈安氣憤,窒息的感覺一直籠罩在他的全身,他一咬牙,直接踹開那人,然後使勁吃奶的力氣快速潛水遊走。

偏偏身後那人還不依不饒的跟著,似乎打定主意要把賈安淹死在湖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