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安來到書房求見賈茁,如今正好是休沐,賈茁把玩著手上的物件一聽是自己這個不孝子要見他,冷笑一聲。
“讓他進來吧。”
賈安沉默的進入書房,恭敬的行禮:“兒子拜見父親。”
賈茁並沒有叫起,隻是饒有興致的換了一個瓷壺,那如冰如玉的觸感令他十分著迷。
賈安就這麼一直保持著行禮的姿態,足足半個時辰,賈茁才意猶未盡的放下手中的瓷壺讓他起來。
“說吧,找我什麼事?”
賈安言簡意賅的把林教喻想帶他和李承瑞去遊學的事情和賈茁說明,賈茁撫摸著自己剛打理好的胡須,沉吟一陣。
“也好,出去多見識見識世麵,省的不知道天高地厚,一天到晚隻知道和自己的父母叫板。”
估計是為了之前賈安強烈要求把碧竹苑單獨圈出去的事情而生氣,賈茁愣是劈頭蓋臉的把他罵了足足兩個時辰,一直到肚子餓了才停下來。
“跟著你的師傅好好出去轉轉,每到一處地方,結果寫一篇感悟,若是少於5000字,我拿你試問。”
賈安深深的吸口氣,5000字,每天都要寫,那不得寫到三更半夜才怪呢。
可他也深知賈茁的脾氣,若是討價還價,隻怕會增長到一萬字也無不可,隻好鬱悶的接下這個命令。
因為人都比較齊,索性三房的人就跟著其他院子人一起在主屋用餐。
這期間,孫氏更是當著賈安的麵沒少折騰胡幼繁,賈安麵色不好,每當想要開口為胡又凡說話時,都會被對方一個眼神製止,隻好按捺住怒火,十分憋屈的用完這頓飯。
回到碧竹苑之後,賈安氣惱的直接甩掉鞋子坐在榻上,問道:“母親的態度,你看到了,你讓我如何安心?”
忽然想到什麼,他坐直了,看著胡幼繁問道:“我在書院這段時間,母親沒有特別為難你吧,有沒有找祖母說項?”
胡幼繁搖搖頭,安撫的拍拍他的肩膀,坐到旁邊:“你放心,也就今日過分了些,畢竟你當初為了我這麼和婆母嗆聲,她肯定是要嚇下麵子的,至於平日,雖然請安的時候偶爾有刁難,但是祖母壓著婆母呢,她也不會太過分。”
賈安有些懷疑,但見胡幼繁堅持也不好多說什麼,隻好打算私下裏打聽一二。
奶娘把賈涵帶到父母麵前,賈安頓時眼前一亮,把這小子抱在自己懷裏,親香親香。
他輕輕的在兒子的小奶膘上親了一口,嬰兒,身上特有的奶香味直接灌入鼻腔,特別好聞。
“這小子比之前重了不少,養的不錯,賞。”
阿沅聞言,解開錢袋,賞了兩個奶娘一些銀子,奶娘應聲討好,下去吃果子去了。
胡幼繁撐著腦袋,看著父子二人相處,因為賈安時常都要呆在書院,極少見到這個孩子,所以賈涵對他並不親熱,偏偏賈安不知足,一定要抓著一個才不過幾個月的嬰兒叫爹,最後惹得賈涵哇的一下哭出來。
賈安驚慌失措的抱著她,怎麼哄都哄不好,越著急孩子就哭的越大聲,他怎麼也想不到一個小小嬰兒哭聲居然這麼大,仿佛身體裏有一個水源一般,眼淚嘩嘩的流。
“幼幼你,你別看了,快幫幫我。”
說來也神奇,胡幼繁接過孩子之後哄兩下他就不哭了,而當賈安把孩子接過去之後,這臭小子又哭了。
賈安被氣笑了:“這個臭小子啊,他到底知不知道我是他親爹,居然敢這麼凶我?”
胡幼繁聞言白了他一眼:“他一個小孩子懂什麼,倒是你一個大人不停的嚇唬小孩,他不凶你凶誰?”
賈安兩邊不討好,隻好訕訕的摸摸自己的鼻子,看著母子二人相處和諧,心中不是沒有酸味,可大丈夫又怎能拘泥於小家之中?
他總是要為母子二人爭出一番天地來的,思索至此,賈安又歎了口氣,遊學是一定要去的,家中也一定要安頓好,否則自己有了後顧之憂,又如何能像賈茁和林教喻說的那般暢遊天地,感懷人生?
忽而想到了什麼,賈安看了一眼胡幼繁:“說起來,我入廣林書院多時,你好像還沒去書院看過吧?”
胡幼繁有些詫異的看著她:“我一個女眷入書院,怕是不妥吧?”
賈安笑著搖頭,開口解釋道:“你有所不知,這書院裏如我們一般較早成親的比比皆是,他們又不像我們能夠在離書院近的家裏居住,大部分都是遠道而來求學的,所以家中的女眷要麼就安排在山下的縣城裏租間小院居住,要麼呢就安排在書院專門為女眷開辟的院子裏居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