繆成業,聽到同知這麼說很快也反應過來:“而同時,他們也可以利用寺內香火雲集的特點,於白天把礦石運送到大相國寺。”
至於另外兩處,一處人煙沒有閑雜人等出入,另外一處則是,三教九流流竄之處,在此處達成什麼交易,也不會有誰關注到,即便有所察覺,那些人又不是傻子,給點好處,自然就閉嘴,而這也讓府衙的搜查工作陷入困境。
無奈之下,隻能先控製好大相國寺,令那些僧人暫時不要妄動,並言令禁止府中居民去寺內燒香,直到在寺中找到金礦為止,那處荒廢的宅子也派人去駐紮,一定要掘地三尺,即便把房子推了也不要緊。
而最困難的就是那些勾欄之處,人員太雜,即便官兵們一天三趟去搜,也搜不出個什麼。
眼見著京中來人越來越近,自己卻還是沒有找到剩下的金礦,想到這裏繆成業急的抓腦袋。馬上要到新年之際,自己卻還要在衙門裏加班,本就心煩意亂,這些賊人竟然還如此狡詐,真心想把他們抓回來當場弄死。
在他感到困惑和焦急之時,一個衙役的嘟囔一句給他靈感:“那些人莫不是傻子,那麼多的金子就直接扔到兩個老頭子身邊,連個看門的沒有,這完全不把我們放在眼裏啊。”
這句無心之言,仿佛一道閃電般劈開了繆成業心中的烏雲。是了,如果換做是他偷了那麼多金子,肯定是嚴防死守,裏三層外三層的派人看管著,可這些金子,卻隻派了一個挑糞老頭,一個老仵作看管,就這麼相信他們完全找不到這些金子嗎?
他決定再次回到現場,仔細推敲整個事件。
繆成業回憶起找到金礦時的情景,他想到可能還有一些關鍵的線索被忽略了。他決定重新審視現場,尋找可能的隱藏地點或痕跡。
他開始派人從地麵仔細搜索,尋找任何異常的痕跡或破綻。突然,他注意到犯罪現場旁邊的一棵樹上有一塊被刮傷的樹皮。這個發現引起了他的興趣。
仔細觀察發現,這塊樹皮的線條彙成一個圖案,或許這是一個暗號。他叫來張全,讓他記下這個暗號,並派人在城中搜尋,看看還沒有別處有此記號。
很快,衙役們分頭行動,搜查了一整天後,回到衙門前來彙報。
根據線索,他們發現這些記號有意的朝某處彙聚,而此處正巧就是大相國寺。
但偏偏在大相國寺搜尋的衙役們什麼都沒發現,為此,還強行關閉寺廟好長一段時間,很多想燒香拜佛的百姓對此怨念不斷,不讓出城也就算了,怎麼連燒香拜佛都要管啊?這些當官的未免管的也太寬了。
繆成業聽著府城中流言四起,心裏早就藏著一團滅不盡的火,他決定親自帶人去往大相國寺看個究竟。
許久不來,這座寺廟似乎翻新了。
繆成業有一搭沒一搭的和住持閑聊,眼睛時刻掃描著寺內的一切。
“這還有賴府城中的施主們捐贈香火,我們這才得以讓整個寺廟都悄然翻新,也是對佛祖的敬意。”
繆成業掃了眼慈眉善目的元盛和尚,半開玩笑的說道:“大師傅對佛祖如此敬重,不知可曾對周圍的百姓做過什麼貢獻?畢竟佛家有雲,濟世救人。”
元盛和尚微微一笑,平靜地回答:“繆施主,佛家確實倡導濟世救人,貧僧作為一名佛教徒,一直致力於幫助那些需要幫助的人。每天,貧僧會為信眾和世人做法事,祈禱他們平安和幸福。在寺廟中,貧僧也會接待困難和困苦的人,給予他們精神的慰藉。”
說白了就是耍嘴皮子,半點錢不出唄。他本人不信佛,因此都所謂的佛道兩家沒什麼好感,而相比起追求出世的道家,他更討厭佛家圈地收錢,半點稅都不納,偏偏世上有很多貴人都喜歡拜佛燒香,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忽而眼光一掃他望向那正殿之上的大佛像,若有所思的說道:“本官上次陪夫人燒香,似乎這尊佛像沒有這麼大吧?”
元盛和尚不為所動,淡定的開口:“香客們捐贈金銀鑄造佛身,尺寸自然比原來要改變許多。”
繆成業哦了一聲,但目光卻在那尊佛像身上打量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