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沅道謝,隨後返回賈安這裏說明情況。賈安做了一天題神思疲乏,在阿沅的伺候下洗漱一番,便上床睡覺。

同一時間,胡幼繁這裏卻是輾轉難眠,他一想到那胡碧星便氣的睡不著覺。

偏偏此時旁邊賈涵的哭鬧聲傳來,吵得她越發心煩意亂氣,直接摔了被子,推開房門來到賈涵的房間,隻見奶娘抱著哭鬧不止的賈涵不停的哄,卻怎麼也哄不好。

“你們幹什麼吃的,怎麼還沒哄好?小少爺哭壞了嗓子,你們賠嗎?”

奶娘嚇的瑟瑟發抖,跪在地上求饒,胡幼繁輕柔的接過賈涵,溫聲細語的哄起來,也不知是賈涵哭累了,還是聞到了母親身上淡淡的奶香味,竟漸漸的沉睡過去。

見孩子終於不哭,無論是胡幼繁還是奶娘,都鬆了口氣,隻見她把孩子輕輕的放在搖籃裏麵,射向奶娘的目光淡然又冰冷:“咱們這樣人家不愁找不到合適的奶娘,再讓我碰到你們連孩子都哄不好,就別怪我直接向太太稟報辭退了你們。”

奶娘的月薪是很豐富的,若是能受到孩子的重用,留下來做奶嬤嬤,那更是十分體麵,這樣的好差事兩個奶娘自然不願意丟失,紛紛賭咒,發誓一定照顧好賈涵。

胡幼繁敲打一番,用帶著下人回正臥休息去。

隻是她望著床罩怎麼也睡不著。穀韻在一旁守夜,見她始終不肯閉眼,開口安慰:“奶奶可是為了楊嬤嬤和那胡……”

“少提那賤人!”

穀韻連忙住嘴,斟酌片刻後說道:“可是奶奶既然不想讓那位胡小姐進賈家的門,就得趕緊把她趕走,若是任由她們留在濟南,等到姑爺回來時,必定會想方設法的靠近他,奴婢也不想杞人憂天,隻是不怕賊偷,就怕賊惦記。”

隻見胡幼繁噌的一下便坐起來,對呀,她這幾天光顧著生氣,早在當時就該把她們趕回金陵,怎麼就任由她們在濟南住下來?

“你說的沒錯,絕不能讓她們再逗留在濟南,明日便找人將她們打發回去。”

但穀韻卻覺得,此事由胡老爺牽頭,必定不會這麼好解決,還是勸胡幼繁給胡老爺寫一封信。

“奶奶還是給老爺寫一封信吧,您是他的親女兒,小少爺是他的親外孫,老爺肯定是真心希望你們好的,如今隻不過是老爺想岔了,若您動之以情,曉之以理,勸說了老爺主動將那胡小姐領回去,一來不用傷及父女情分,到時就說楊嬤嬤來,隻不過是托胡老爺的吩咐來探望您一二,也算是全咱們胡家的臉麵。”

胡幼繁點點頭,讚同這個提議,隻是一想到胡碧星那張臉,便覺得不得勁,決定明日便吩咐人嚴加看管那處宅子,不允許胡碧星接近假安。

翌日,胡碧星在自己小丫鬟的服侍下起床用膳,僅僅隻是在花園裏走動,便迎麵撞上了一個陌生的仆人。

“胡小姐好,我是賈家三少奶奶派過來服侍您的,您叫我胡婆子就好。”

胡碧星沉默不語,胡婆子見狀也不在乎,直接便帶人圍住了胡碧星的院子,那小丫鬟還想嗬斥質問他們幹什麼,隻聽胡婆子說道。

“奶奶說了,胡小姐還是未嫁之身,不宜在外拋頭露麵。胡小姐需要什麼,盡管對婆子我說,隻要不過分,婆子會盡可能的滿足你,隻希望您在回金陵之前,莫要踏出這個院子。”

小丫鬟還想說什麼,頂嘴被胡碧星攔下,她的長發如絲般柔順,挽在頭上,如烏雲一般,鬢邊的碎發隨風輕輕飄動。皮膚晶瑩剔透,纖手嬌嫩白皙,仿佛雪白的玉石。眼睛閃爍著明亮的光芒,深邃如湖水。

即便是見多識廣的胡婆子,也不由得被這樣的美貌驚得倒吸一口涼氣,甚至慶幸胡幼繁下手及時,這樣美的女子若出現在賈安麵前,即便賈安心悅於胡幼繁,也難保不會被吸引。

胡婆子原本還以為胡碧星是想要嗬斥他,卻不料對方隻是盈盈一福禮,對胡婆子說:“既如此,便勞煩這位嬤嬤了,請給我一些清茶,一盤棋局,一些書籍,和一把琴。”

胡婆子不明白她要這些幹什麼,但還是吩咐下人為她準備,之後的時間裏,胡婆子每天都會不定時的監視胡碧星的動向,但胡碧星仿佛根本就不在意胡老爺給她下達命令一般。

或賞花觀月,或彈琴作賦,或品茗看書,胡婆子看著都感歎,這樣的女子若不是出生這般尷尬,隻怕早就一女百家求做人家正室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