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上次阮虎也說過,這次回錦水縣之後,他們的商隊會繼續往南走,南邊可有不少好東西,若不是離太遠他們都想在江南一帶買地置產。

五大家族的人翹首以盼,等待阮虎的歸來。

賈安這邊已經拆開了另外一個信封,這是賈寰送來的。

新年已過,朝廷重新開始運作,賈寰便率先溝通了工部的官員,將錦水縣今年所需的水泥排在最前麵。

如今水泥已經運出京城往北邊運輸,按照目前的進度,估計還有一兩個月就可以到達錦水縣。

賈安算了算,那段時間正好是青黃不接的時候,雖說服役是苦了些,但至少賈安這裏是管飯的,鄉下貧苦人家,半大小子吃空老子可不是說笑。

有這麼一個地方,隻要你賣力就能管飯肯定是有不少人是想來的,至於那些舍不得自家孩子的,他也會允許那些村民用糧食或者銀錢勾銷。

等到用水泥鋪好通往府城的道路,錦水縣的好東西就可以運送到府城去銷賣,就算不能賺多少,掙點小錢也是可以的吧?

想到這裏,賈安立刻取出紙筆給賈寰和阮虎回信。

賈寰的信裏主要感謝大哥幫忙,並附上錦水縣特有的特產,順便問候賈寰一二。

阮虎那封信則主要詢問北邊的具體情況,包括不限於那裏的風土人情,地理位置,還有與之相對應的互市究竟主要售賣哪些東西。這樣一來,等到阮虎再次前往北邊的時候,賈安才能對應的找出合適的商品。

賈安奮筆疾書,將寫好的信封交給阿沅,讓他送往驛站傳信。

阿沅接過信封,忽然想到一件事低聲詢問道:“三爺,說起來咱們家有些下人年紀也到了,是不是該跟奶奶商量一下,將這些下人該放門子的放門子,該讓他們娶親的娶親,免得他們越來越大,還在底下嘟囔說做主子的耽擱他們。”

賈安聞言皺眉:“是有誰在你耳邊嚼舌頭不成?”

阿沅不好意思笑笑:“確實聽到一點風聲,主要是咱們家的下人有不少都是從外麵買的,隻有少數是闔家上下一起跟著咱們到錦水縣。那些全家一起來的自有他們老子做主,但那些孤身一人的能找誰做主呢?還不是得請主子們開恩。”

賈安無奈的歎口氣,當初想著從外麵買來的根基淺好把控,卻忘了這類人生大事沒了父母做主,就隻能讓做主子的來關照,一兩次還好,次數多了有些煩悶。

“你去回稟奶奶,叫王嬤嬤統計一下全府上下有哪些到年紀的丫鬟小廝,問問他們有哪些是彼此有意的,隻要沒什麼大礙,我們這裏都可以給他們做主,但是有那種心性高的或者手腳不幹淨的,一律趕著莊子上去。”

阿沅等就是這句話,這些天來他一直盯著四柳,這丫頭即便被他警告多次也依舊無效,他不是沒找過王嬤嬤讓她來幫忙管教一二。

但是四柳這小蹄子竟敢陽奉陰違,好幾次都差點被胡幼繁發現,為了不讓家裏生亂,阿沅決定趁早把這蹄子給嫁出去。

反正他們家三爺從來都是個愛幹淨的,不搞那些髒啊臭的東西,隻要嫁了人基本上就沒有爬床的可能。

想到這裏,阿沅趕緊出府去外麵送信,回來之後將這一決定彙稟給胡幼繁。

胡幼繁坐在上首,忽然想到幾年前放丫鬟們出府的時候,眼睛瞥向一旁服侍的穀韻。

穀韻起先還不明,所以等到餘光看到阿沅時頓時身子一僵,也想到當初那些尷尬的事情。

阿沅也想到了,一時之間主仆幾人無話可說,氣氛尷尬的要死。

賈涵讀完書進來請安時,就看到這麼個情況,自家娘親坐在上麵裝木頭有些奇怪。

“阿娘,這是做什麼呢?”

胡幼繁回過神來,不想這等事情煩擾到賈涵,隨便推辭幾句,隨後看著阿沅說道:“你說這些我都知道了,回頭我會吩咐王嬤嬤照做的。”

阿沅裏麵趕緊鞋底抹油跑出去,賈涵有些奇怪的看著阿沅的背影,總覺得這裏麵有事。

胡幼繁不想讓賈涵打破沙鍋問到底,連忙轉移他的注意力詢問起學習的事來,賈涵無奈,隻能陪胡幼繁消除這尷尬的氣氛,但心底裏還是想著去打聽一下到底出什麼事情。

四柳聽說府裏要放年紀大點的丫鬟出門子時,頓時急得跳腳,她到現在也想不出該如何爬床,就要被迫嫁人了,也不知道是誰出的這個餿主意。可現在她連書房也進不去,繁安院就更不可能了,但如何爬上賈安的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