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蹄聲噠噠噠的響徹在長長的官道上,因為這條官道常年失修,路麵早已凹凸不平,所以無論是駕駛馬車的還是行走的人,都麵露苦澀。

“哎呦我去。”一個壯漢感覺腳底板一陣刺痛,他跳著腳將身紮在鞋底上的石子拔出來,一邊追上隊伍一邊忍耐著腳部的疼痛。

“這附近的路也太爛了吧,都沒人修的嗎?”

另外一個絡腮胡子的漢子說道:“正常,那些個貪官一個個隻知道享受,誰還在意外麵的路好不好走呢?再說修路不要錢啊,稍有不慎就是個賠錢的買賣,誰樂意幹?”

另一人啐了一口,罵罵咧咧:“哼,那些個當官的一個眼高於頂的,能有那麼一兩個稍微向著百姓就算燒高香了。”

“話也不能這麼說,咱們現在去那個什麼錦水縣的縣令,看著還算是個不錯的,至少咱們在那呆了那段時間不也聽說過許多幫助百姓的事兒嗎?”

另一人不以為意:“一年兩年的好官還做的,難就難在他能不能長久的做下去,不是所有人都能堅持原則,做一輩子好官的。”

阮虎騎著高頭大馬排在隊伍的最前方,望著遠處那如黑點般的城池,嘴角勾出一抹微笑。

“兄弟們,錦水縣快到了,大家抓緊時間,爭取天黑之前趕到!”

眾人歡呼一陣,立刻加快速度往縣城門口方向趕去,這一路上顛沛流離還要時刻警惕野獸土匪的襲擊,早就讓他們筋疲力盡了,這回可得好好在縣城休整一番。

看守城門的士兵此時因為困乏正昏昏欲睡,忽然感覺到地麵一陣震動,他疑惑的抬起頭,隻見一群人馬正朝城門的方向趕來,嚇得他困意全無,連忙通知所有士兵警戒。

阮虎帶著車隊總算趕到了城門口,卻見一群士兵正警惕的看著他,為首的那人質問:“來自何人?報上名來!”

軟虎從腰間取下路引和賈安的書信交給守城的官兵,官兵仔細檢查,確認無誤後要求商隊每人上交入場費方可進入。

阮虎十分大氣的掏出一錠銀子丟到那人懷中,周圍的士兵還沒見過如此闊綽的人,紛紛眼中放光。

官兵確認銀子真假後便放了這些人進去,周圍的士兵見狀也紛紛退散,隻是好奇的打量著這些人。

“他們誰啊,怎麼這般闊綽?”

“你不記得了,他們就是上次來咱們縣裏才買了大量的燒酒果脯山貨,說是要往北邊送的那個商隊呀。”

一個年紀小點的官兵恍然大悟:“哦,我想起來了,我們家還賣過他們酒呢。”

“可不是,我們家不僅賣了,還跟他們訂了訂單,現在就等著商隊過來收貨呢。哎呀,不行,我得趕緊想辦法通知家裏人,否則這些人變卦跑了,那些糧食就白浪費了。”

不僅是守城的官兵,就連城中的百姓得知商隊回來之後,一個個都蠢蠢欲動,第一時間就想打聽清楚阮虎的落塌之處,詢問何時上門收貨付錢。

好在賈安早有預謀,將商隊的人接到縣衙附近,這才擋住了熱情的百姓和四大家族探究的目光。

賈安處理好公務後,在偏廳接待阮虎和重要的負責人。

一進去便發現大廳內擺著好十幾個箱子,軟虎見他進來,連忙起身抱拳行禮。

“賈三爺,幸不辱命,這些就是從北邊淘換回來的東西。”

賈安與他們相互見禮,就從商隊中一位看上去略微文雅些的男子,手上接過賬本。

賈安接過一看,果然不出他所料,這次賺的那叫一個盆滿缽滿,除了麵前擺著這些東西,還帶回了幾百頭牛羊,隻是數量太大,都放在城外養著。

賈安放下賬本,敬佩的看著阮虎:“到底是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果然把這事交給阮大哥來做才是對的,不過阮大哥還請莫要推辭,今晚我定要與你不醉不歸!”

阮虎十分受用的接受賈安的讚美,一番客套之後,阮虎指著那十幾個箱子,對賈安說道:“當初縣太爺在咱們商隊是投了錢的,在咱們這兒有股份,這些東西便是這次的分紅。”

賈安原以為這是全縣所有人的收入,沒想到僅僅是他一個人的。

“這怎麼好意思呢?您太客氣了。”

“若非當年縣太爺您向令尊推舉,我等我們也沒有那麼順利組建好偌大的商隊,而且咱們這是互利共贏啊,您賺到您想要的威望,咱們商隊也多了好幾條新的商路,不過就是些小玩意兒罷了,這怎麼能算得上客氣?”

下人們打開那十幾個箱子後,賈安看著最起碼不下五箱的金銀珠寶,六箱的各種皮子,還有一兩箱特殊的寶石玉礦等等,這些是小玩意兒,阮虎也太謙虛了。

不過阮虎都這麼說了,賈安要是再推辭未免太過矯情,他吩咐下去,叫賈達他著手將這些東西運回府中,全部都充入公中。

而胡幼繁人在家中坐,望著從天上掉下來的這麼多財寶,也忍不住目瞪口呆,忙著追問究竟是怎回事?

賈達也如實彙報了事情來龍去脈,胡幼繁這才鬆了口氣,將東西全部都收好之後,省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咱們家三爺竟是個掙錢的好手。哎呀,我原想著將來兒女們大了,用錢的地方怕是也多,現在看來倒是我多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