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奈之下,鄧天華隻能安排人帶賈安下去吃飯洗漱,而賈安早就撐不住了,站起來的時候眼冒金星,頭昏欲絕,差點就栽下去。

嚇的那仆人還以為對方要餓死了,是顫抖的手把米粥喂到賈安嘴中,看到對方能夠吞咽,這才把心咽到肚子裏去。

鄧天華知道後,更是氣的不打一處來,他越發覺得賈安這是故意與他作對,在書房裏來回踱步,最終還是沒忍住,直接帶著人衝進到客廳去找賈安算賬。

賈安吃飽喝足,正是神清氣爽的時候,就見鄧天華穿著常服一臉怒氣的衝進來,他淡定的整理衣袖,朝對方行禮:“下官賈安,拜見大人。”

鄧天華也不叫起,徑直走向上首,語氣諷刺:“當不得賈大人這身拜見,您多能耐啊,既敢推辭本官的命令,又能以性命相要挾,逼我親自來看你,如此能耐的人,本官怎麼好不來相見呢?”

賈安靦腆一笑,在此行禮:“大人誤會下官了,下官哪有那個膽子一而再再而三的打您臉麵呢?下官不吃不喝,其實是在懲罰自己。”

鄧天華哦了一聲,似乎是來了興趣,想要聽賈安如何狡辯,隻見賈安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表情十分誠懇。

“府尊大人作為下官的上司,下官本該尊您敬禮,隻是下官卻因為您對屬下的仁慈而蹬鼻子上臉拒絕您的命令,下官這幾日思索再三,實在覺得自己該打該殺。隻是大人,你仁慈不與下官一般見識,下官卻不能在因為您的仁慈而心存僥幸,所以下官決定自罰絕食一日,以消大人您的怒火。”

鄧天華被氣笑了,這人怪有意思的,明明是他故意不給賈安食物和水,落到賈安嘴中就變成了是他自己絕食,如此一來,鄧天華涉嫌虐待下屬的罪名便被洗消了。

起先聽黃富說賈安如何拒絕自己的命令時,他還以為這人是個不敬尊長的硬骨頭,沒想到居然也是個拍馬吹牛之輩。

想到這裏,鄧天華看向賈安的目光帶了絲輕視:“起來吧。”

賈安緩緩站起來,就見鄧天華用一個家中長輩的語氣,對他說道:“本官雖然生氣你違背我的命令,但你到底也是朝廷命官,且身體發膚受之父母,怎能以絕食自罰呢?這次就算了,下不為例,否則本官定要狠狠罰你。”

賈安誠惶誠恐:“大人之命,下官記著了。”

鄧天華端起茶盞,再次將話題扯回正題上:“說起來你為什麼要拒絕我的命令?不肯調撥水泥。”

“大人,按理說您的吩咐下官自然照辦,隻是當日事情發生的過於突然,下官沒有準備。”

鄧天華打斷他的發言,質問道:“沒有準備,本官的意思是讓你把剩下水泥運過來,你隻要照做就是,還需要什麼準備?”

賈安低著頭,看不清他的臉色,隻聽聲音格外低沉:“您說的是,是下官腦子糊塗,隻是這件事也並不能怪下官一人。”

“哦?”鄧天華放下茶盞,卻有興味的說道:“那你的意思是還怪別人了?”

誰料賈安竟真的回答:“沒錯,就是怪別人,而這個人不是他人,正是您派來的心腹黃富。”

此話一出,在場所有人都瞪大眼睛看著他,尤其是黃富,恨不得將其拆皮扒骨。

周遭靜了一瞬,鄧天華饒有興趣的問道:“為何這麼說?”

“其實大人您的命令,下官是不敢違抗的,隻是您派出的心腹做錯兩件事情,讓下官不敢遵從這道命令,將水泥調撥到定安府內。”

鄧天華眼睛瞟了一眼黃富,對方的臉色又青又白,似是憤怒又像害怕。

“哪兩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