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天響的喊殺聲中,兩支隊伍就這麼交戰在一起,互相廝殺起來。
海蒂徹殘忍血腥但戰鬥力卻是非常爆表,隻見他手握長刀一下便將一個身高七尺的壯漢給劈成兩半,把周圍想衝上去的人都被他那猩紅的雙眼嚇得連連後退。
領頭的商人見狀直接大喊:“誰能斬此賊首,我賞銀一千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人雖然膽怯於海蒂徹的武力,但為了那僅有一點的希望,他們還是硬著頭皮,舉著刀向海蒂徹揮去。
然而,在海蒂徹麵前卻是擋螳臂擋車。銀光閃閃,傳來陣陣的慘叫聲,不一會兒那些個被迫自衛的商人護衛們全部都倒地身亡,一時間血流成河。
領頭的商人見狀也沒了血色,看著周圍逐漸變少的護衛們,他隻能咬牙帶著剩餘的幾人衝出包圍,想要趕緊離開此處,找玉門關的將士報仇。
海蒂徹放下長刀,從另一人手中拿過弓箭,瞄準幾人的背影。
領頭商人身邊的人越來越少,到最後隻剩下他一人,他拚命的往前跑,想要跑出關峽口躲過身後的追殺。
風從他耳旁吹過,隻剩下風沙聲,突然背後一痛,他疑惑的停下腳步。
低頭一看,隻見一隻銀色的箭頭從背後穿過他的胸膛,接著又是第二支箭、第三支箭,三箭齊發。這位商人,終於從疑惑中得到一個讓他吃驚的結論,他中箭要死了。
商人捂著胸口,倒在地上,雙手還在不停的向前爬著,緊接著,右腿又是一疼,他被釘在地上,怎麼也動彈不得。隨著鮮血不斷流出,他雙眼漸漸發黑,體溫也逐漸下降,變得冰冷。
他的手不斷的在地上摩擦著,變得血肉模糊,但依舊不肯放棄,隻可惜他傷勢過重,最後就這麼死在了離關峽口最近的地方,離那穀口隻剩下一指的距離。
海蒂徹收回目光,將弓箭扔回給屬下,看著那滿滿一車的貨物,高興的哈哈直笑,而追隨他的屬下們也無不為之興奮,因為這代表著他們今晚終於有飯吃了。
海蒂徹扯開麻袋,開著裏麵那飽滿的水麥穀豆子,成箱的金銀珠寶,如頭發般絲滑的絲綢在陽光下熠熠生輝,還有許多的藥草皮毛,這些東西他海蒂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了。
“好好好,今天所有出力的人,都可以拿一部分。”
海蒂徹殘忍,但是對於他忠心的屬下還是挺大方的。也正因如此,他才會有這麼多追隨於他的人。而這些人也高興的將自己看中的東西全部收入囊中。
海蒂澈則是將最珍貴的一隻珊瑚把手塞到了達裏姆手上:“最近你辛苦了,這給你。”
達裏姆望著手上那鮮紅如血的珊瑚把手,有些無奈的將其推回去。
“族長,從我跟著你開始就沒想過這些東西,你還是拿回去吧。”
海蒂徹眼中劃過一絲深意,但還是堅持的讓他把東西收回去:“這是我給你的,你就拿著吧。”
達裏姆還是不肯收下海蒂徹,這才遺憾的將珊瑚把手塞到懷中,其實達裏姆早就知道這是在試探他,因為他是整個族中的二把手是,除了海蒂徹之外地位最高的人。
這麼些年來,海蒂徹對他的忌憚從來就沒有少過,哪怕他是一直跟著他的人。
整個生番族人都知道,海蒂徹最喜歡就是紅珊瑚這樣好的東西,除了海蒂徹的房間,就沒有在其他人的地盤見到過這樣的東西,達裏姆怎麼肯收呢?
而海蒂徹也很識相於他的退讓,若非如此,他也不會容忍達裏姆一直存活到現在。
清點好所有的東西之後,海蒂徹一聲令下,讓人牽著駱駝和馬匹,推著東西往回趕去。
一路上看著那荒蕪的戈壁和漫天的黃沙,海蒂徹感慨的說道:“哎呀,也不知道這樣的肥羊,什麼時候能再來一批。”
達裏姆寬慰他:“族長不必如此煩憂,實在不行咱們再去附近的城鎮洗劫一番。反正那些漢人的武力也就那樣,隻要不去招惹玉門關的那個閻羅,咱們就基本上沒什麼事。”
說起這個,海蒂徹就十分不服氣的回頭往扶安西州的方向望了一眼:“達裏姆,你說怎麼就那麼不公平?像漢人這般毫無武力的小雞崽子都能占據那樣肥沃的土地,反而像咱們這樣的勇士卻隻能在這樣荒涼的地方生存。
祖先就應該狠狠的撕下一塊肉來,若是咱們能夠一直占據著最肥沃的綠洲,何至於像現在這般?”
達裏姆苦笑一聲,隻覺得海蒂徹習慣於用武力說話,卻忘了當年祖先們麵臨的窘境。
海蒂徹並沒有將其聽進去,隻是望著扶安西州的方向越看越像是在看肥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