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蒂徹一臉陰鷙的看著玉門關的城牆,心理的扭曲總算得到了疏解。幾年前,他被夏三等人滅了部落倉皇而逃之後,就淪為了喪家犬。
他不是沒想過去找中立部落的人,將他們集結起來成立新的部落,卻沒想到直接撲了個空,這些該死的賤種們,居然連一根草都沒給他留下。
他們逃的太匆忙,身上既沒有水,也沒有糧食,感受到周圍僅剩的幾個戰士不懷好意的眼神,海蒂徹心中一緊。
在一次嘩變中,海蒂徹拚著半死終於砍了這些膽敢背叛他的家夥,以此得到了食物補充。
可即便如此,在這茫茫的戈壁上,沒有人追隨他,他就隻是一個落單的野狗誰都可以踢一腳。
海蒂徹東逃西躲,還是沒有躲過周圍馬匪的搶劫。他雖僥幸逃了出來,但沒了食物就隻能等死。
海蒂徹望著玉門關的方向,一口健全的銀牙那都要咬碎了,他一咬牙一跺腳,幹脆隻身上路跑到了北方蠻夷族中。
北方蠻夷並非全為一種種族,像扶安西州和玉門關外主要分布的是兩支,一個名叫漠鬼,一個叫沙狼。
現在和慕白晨打的不可開交的便是沙狼族,他們世代放牧,有自己的肥沃的草場,若非必要一般是不會南下的。
而另一支叫漠鬼的就不同了,這支匪徒據說祖上便是強盜出身,所以其子孫後代都養成了燒殺搶掠的習性。
不管是南邊的漢人還是跟他們同處北方的沙狼族,都遭受過漠鬼的侵擾。
海蒂徹一開始是想著去更富饒的沙狼族的,想著找一個等級高點的貴族投靠,自己照樣還能吃香喝辣,隻是沒想到迷路跑錯了地跑到漠鬼族的地盤。
正巧被漠鬼族的人給當成奴隸給抓起來,差點就要當作活人獻祭的祭品,危難關頭,海蒂徹高呼他知道漢人的情況。
知道漢人有多少水草,多少糧食馬匹,隻要能放他一馬,他就能夠抓住機會幫著漠鬼族搶到這塊地盤。
漠鬼族的族長一聽,直接就把他放下來十分好奇的詢問他各種細節。
海蒂徹其實從未來過扶安西州,他多是打從打劫過的漢人商人口中得知的情況,故而三分真七分假的胡編亂撰一通,果真把漠鬼族的貪欲給勾了起來。
再加上這些年,慕白晨沒少對外攻打他們漠鬼族的地盤,新仇舊恨加起來,漠鬼族的眾人們早就躍躍欲試,想要來一場大的戰爭。
這時海蒂徹趁機提出計策,挑撥附近的沙狼族主動和玉門關的人開戰,他們則漁翁得利,在玉門關防守薄弱時趁機偷襲。
但是沙狼族的人也不是白癡,他們守著肥沃的草場和成群的牛羊,好端端日子不過打什麼仗啊,嫌自己家裏的人活的太長了嗎?
就在海蒂徹連續提了好幾次計謀都沒有實現成功,漠鬼族的人看他越來越不對勁的時候,老天突然來了一場寒潮,救了海蒂徹一條小命。
這次寒潮,不僅是漠鬼族,沙狼族的牛羊馬凍死的不知凡幾。於是海蒂徹直接抓住這根救命稻草,成功挑撥了沙狼族讓他們趁機南下搶奪糧食。
慕白晨本身就因為這場寒潮心生防備,得知沙狼族南下入侵,便直接帶著將士們出城迎戰打了起來。
魔鬼族的統帥哈洗蘇大喜過望,直接像拎小狗似的拎著海蒂徹,指著那玉門關的方向,大言不慚的說道。
“你這法子果然好啊!不錯不錯,也幸好我留了你條狗命,否則我們怎麼能看到狗咬狗的好場麵!”
海蒂徹眼中閃過一抹憤恨,但他掩飾的很好,隻諂媚的笑道:“都是統帥領導有方。統帥隻是不知您該如何攻城啊?”
哈洗蘇隨手將海蒂徹扔到地上,一個稍微矮小一點的男人湊進來,在他耳邊低語。
哈洗蘇聽完後點點頭,隨後便帶著眾將士繞遠道悄悄的來到玉門關城下。
海蒂徹沒有那麼好的運氣能夠騎馬,直接被人用繩子拴住手拖著走,也幸好是他體格強健,這才沒被拖成個死狗樣,但即便如此,他也累的說不出話來。
漠鬼族的人,看他這副樣子十分不客氣的笑了起來,聽著眾人的嘲諷嬉鬧聲,海蒂徹恨得咬牙切齒。
而此時,眾人在哈洗蘇的招呼下,下了馬躲藏在玉門關城下的一處小樹林旁,周圍還有不停在巡視的將士。
“都給我聽好了,等到天黑咱們就行動。”
海蒂徹看出哈洗蘇這是要偷襲,隻是他當初出這個餿主意,本身就是想讓漠鬼族和玉門關的漢人們來一場鷸蚌相爭。
他好趁機潛逃進關內,偷偷的溜進扶安西州,或者趁機逃跑也行,畢竟這些日子漠鬼族可沒少折騰他。
他原想著躲在這麼近的地方,肯定會有士兵在巡邏時無意中發現他們,卻沒料到整整一天過去了,那些士兵仿佛沒長眼一般,無視他們所藏的小樹林,這時海蒂徹察覺到了一絲不對勁。
等到太陽西下,天色暗沉,城牆上升起了火焰,海蒂徹心中的詭異感越來越濃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