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再任由此人待在漠鬼人中,即便他們能把漠鬼人全部打退,恐怕也會死傷慘重啊。

賈安突然想到一點:“之前打仗的時候,怎麼從來沒有見那些漠鬼人中有此人出現?”

被賈安提醒的眾人麵麵相覷,似乎這時才注意,原來這個所謂的神射手是突然出現的,之前也從來沒有任何跡象說明漠鬼人中有這樣一等一的射箭高手。

賈安又仔細詢問了眾人,此人最早出現的時間,得知是五日之前出現的,心中突然靈光一閃。他送去的信過了那麼久,肯定已經被收到。

說不定就是信起了作用,讓幕後之人急了,特地派了此人過來助陣。

到這裏,賈安心裏暗笑。既然證據什麼的都已經送到,朝廷就肯定會派大軍前來救援,隻要援軍趕到,這場戰事就能結束了。

隻是此時還沒有醒,賈安暫時不打算透露,以免打草驚蛇。

“報!”此時,一個小兵著急忙慌的衝了進來,直接跪到地上,向賈安稟報。

“稟報大人,慕小將軍,慕小將軍他。”

賈安心中一驚,難道在楚天河出事之後,慕正清也出事了嗎?那他要如何向慕白晨交代啊?

“慕小將軍,他怎麼了?”

小兵喘著粗氣,指著城外的方向:“慕小將軍,他追出城去了。”

賈安瞬間倒吸了口涼氣。什麼叫追出城去了,他出城幹嘛?

“剛才,南門退兵。慕小將軍帶著500人騎著馬兒追出城去,說是要把他們活捉了!”

話一出,不止賈安,其餘的將領氣的不打一處來。這麼多的將士,難道非要你一個小毛孩前往追擊嗎?而且若是外麵有埋伏怎麼辦?

賈安實在不安心,連忙詢問眾人:“諸位,可有人願意出城解救一二。”

有一個長著絡腮胡的壯漢,拍拍自己身上的盔甲嗓音沙啞的說道:“賈大人若信得過某,就交由末將前往追蹤吧。”

賈安點點頭,隨後詢問了如今軍營的情況,點了大約700人給他。趁著現在,慕正青還未跑遠,趕緊將人捉回來。

而此時,北門的慕鬼人見久攻不下,隻能眼含不甘的望著城牆許久。在退場戰的號角聲中,回到自己的營地去。

副將高峰生望著退去的敵軍,緩緩的鬆口氣:“總算退敵了。”

將士們此時無一不是被血糊了一身,遠看上去跟個血人似的。

他們手緊緊的握著刀柄長弓,僵硬的如同木偶一般,緩了許久之後才恢複了自己的意識。

有一個小兵神情麻木的問道:“我們還要打多久啊?”

旁邊老兵淡淡的搖頭:“我們也不知道,但這仗必須打下去,否則家中的兒郎怎麼活下去啊?”

高峰生望著氣氛低沉的眾人,有些苦澀的搖搖頭。他不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可看著賈安一封又一封的奏折密信寄出去,也相信這位賈大人是真心實意的想要為軍營出份力。

可直到現在,朝廷也仍然沒有動靜。這讓從軍30餘年的他,心驚的同時也感覺到一絲寒心。

難道真的如老話所說的伴君如伴虎?他們跟隨慕白晨鎮守邊關那麼多年,竟還比不上朝中小人的誣陷嗎?

就在他胡思亂想之際屬下的稟告讓他頓時怒火叢生。

“胡鬧,他追什麼追?”高峰生怕驚擾到其他人低沉的喝罵一聲,隨即問道,“可有人追出去了?”

“將軍放心,老吳已經追出去了。您是知道的,他最擅長長途奔襲,一定能夠逮到那小子。”

高峰生撫摸著自己的額頭,隻覺得今天發生事實在太多了。

而出了城門的吳鐵柱望著周圍的環境,頭也不回的朝著慕正青離去的方向追去。

追到一半的時候,隊伍突然停下。隻因周圍痕跡太雜太亂,既有慕正青留下的,也有那些漠鬼人撤退留下的,一時間難以分辨。

吳鐵柱下馬,隨手抓了一把泥土湊在鼻尖聞了聞,又嚐了一口。確定好答案之後,將嘴裏的泥土吐了出來,望著某個方向說道。

“慕小將軍就在那個方向,跟我走。”

馬蹄鎮鎮,沙塵滾滾。吳鐵柱看著太陽即將西沉,心裏著急,若是不能及時找到慕正青,天黑之後方向會更加難變。

而此時的慕正青正帶著500號人蹲守在一處戈壁側麵。另一麵則是逐漸整合的敵軍,似乎是在商議逃跑路線。

他仔細的點著人數,又看一眼自己帶著這500號人,心裏暗自有了計較。輕輕的抽出長刀,刀光在夕陽的餘暉中閃爍著嗜血的熒光,似乎正在等待飲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