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大營,作為最高統將的孟德壽此時已經結束了一天繁忙的公務,準備洗漱睡了。
他剛準備躺下休息,就聽見門外傳來聲響,有個小兵在外麵低聲的呼喚他。
孟德壽隻覺得晦氣,披了一件披風,便打開房門,小兵見他一臉不悅被嚇得瑟縮著脖子。
“什麼事兒快說,不說老子宰了你!”
“將軍,軍營外有人找你。”
孟德壽隻覺得心裏邪火冒起,是誰過來找他先不說,大晚上的,若沒有什麼大事兒打擾人入睡,就是件非常沒有禮貌的事情。
“把他們安頓在客房,有什麼事兒明天早上再說。”
正準備關門,被那小兵攔了下來。孟德壽正想發火,就看那小兵一臉為難的嘟囔著嘴一副委委屈屈的樣子,看的孟德壽火氣更大了。
“男子漢大丈夫,有話就說,做什麼一副小女兒模樣?”
“是太子殿下。”
孟德壽原本因為困意而惺鬆的眼睛頓時睜大了,他再次詢問了小兵,確定是太子無誤後有些狐疑,大晚上的太子不在東宮待著,為什麼還出現在這裏?
想著去見見無妨,他立刻關上門,迅速換了一身能見人的衣裳,隨便把頭發一梳,便帶著那小兵去往營外。
剛走到營門口處便見有人在那門外等著,孟德壽越看越覺得眼熟,心裏頓時咯噔一聲,不會真的是太子殿下吧?
等到他湊近一看,隻見徒明舜此時就站在燈光之下,昏暗的燭火將他整個人罩住,朦朦朧朧之間,覺得這位身姿挺拔的太子殿下更加雅人深致。
孟德壽見太子隻穿著一身單薄的衣裳,連個稍微厚實點的披風都沒有帶,想到這位太子殿下素來身體不算特別好,立刻解下身上的披風恭敬的遞到太子殿下麵前。
“殿下更深露重,還請暫時披上這件披風吧。”
徒明舜倒不介意這件披風被人用過,他輕輕的將披風攏在身上,上麵還帶著孟德壽的餘溫,倒讓他在寒風中站久後的身子得到一絲暖意。
“我來這裏有要事要跟你說,可有什麼安全地方?”
孟德壽也知道這是出大事了,立刻便帶著太子殿下躲過軍營中所有人,來到一處旁人也不知道的小房間內。
剛一進門,就見太子突然向他作揖行禮。孟德壽嚇了一跳,連忙跳身躲過,太子是君他是臣,這樣大的禮他可受不得。
“殿下,這是何意?”
說罷,就要把太子扶起來,但徒明舜怎麼都不肯站起身,隻盯著孟德壽的眼睛。
“父皇曾說過,孟將軍是個忠心之人。如今孤與父王還有皇宮上下那麼多人的性命,都在孟將軍的一念之間,還請孟將軍一定要慎重考慮。”
孟德壽被嚇了一跳,太子深夜來訪,說的話有這般嚇人。突然一個不好的預感,在他腦海中閃爍著。
而太子接下來的話,也驗證了他不祥的預感。
“二皇子造反,如今已經包圍了整座皇城,還請孟將軍立刻帶兵前往救駕。”
果然!孟德壽現在腦海中隻有這兩個字,他隻覺得天上降下一道神雷,劈中了自己的腦子,眼前一黑,險些就站不穩了。
雖說很久之前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可沒想到,自己竟也有這麼這樣事情的一天。
沉默許久之後,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而孟德壽這才發現,平日裏血氣方剛的自己,竟也有結巴的時候。
“太…子殿…下,你…你說話有…證據嗎?”
隻聽太子十分冷漠的說道:“將軍若不信,隻出房間看一眼東宮的方向,便知道了。”
孟德壽立刻抬腳就走出房間,朝東宮的方向看去,隻見那裏火光衝天,在漆黑的夜晚中格外明顯。
東宮在皇宮之中戒備森嚴,突然發生大火,必然是出現了大事,而東宮的主人現在就在這裏。
此時的孟德壽已經騎虎難下,甚至覺得那間小房子是吃人的猛獸,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而此時門口一個人影出現,徒明舜看著東宮的大火,又看向一臉驚詫的孟德壽說道。
“孟將軍若還是不相信,我還有一堆的證據可以證明,隻是現在不是說這個時候,早一點救駕才能早一點救父皇於水火之中。”
孟德壽緊張的咽下唾沫,他現在已經信了大半,隻是仍舊還有些猶豫。
“殿下,即便老夫願意相信你,可沒有兵符如何能調動整座大營?一旦你說都是假的,那麼遭殃的是整個城西大營啊。”
卻見太子解下上的包袱將一樣東西給取了出來。而見到此物樣貌的孟德壽,撲通一下便跪了下來,此物正是二皇子徒明瑋做夢都想找到的東西,玉璽。
“我沒有虎符,想必這東西要麼在父皇那,要麼就被老二給拿走,但是有此物,想必也足夠調動整座大營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