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白的府邸之中,顧綰珺道:“安兒,咱們府是不是也要有個自己的名字?”
沈棠白:“我如今並無建樹,也沒有什麼身份要職,左右不過是一個皇子,師父看著辦便是。”
顧綰珺:“沈建未免太過分些,讓我們出漵都他不放心,便將我們扔在這漵都之中又是何意,未免太過分些。”
沈棠白:“無妨,如此更能看清這漵都繁華之下已經被柱空的樣子。”
顧綰珺:“如今的天屺已是強弩之末,天屺是一棵樹,可是這棵樹早就已經布滿了害蟲。當初師父一心鋪在給這棵樹治病上麵,但這棵樹卻視師父為敵人。”
沈棠白:“閹黨,世族,寒門,商賈,群臣皆為利,這漵都已經沒有忠臣的立足之地了。憑靠現任丞相穆良與他所帶領的內閣,已是天屺的最後一口氣。”
顧綰珺:“安兒,如今隻需靜待時機。穆良他們也權當依附太後,才得以殘喘。太後年事已高,閹黨與皇後勾結,沈建如今不動穆良他們,也隻為能製衡主皇後的勢力。”
沈棠白:“八年之前,他因自己的疑心殺害虞氏滿門忠良之輩之時,我就知道。終有一日,他的疑心也會害死他自己。”
顧綰珺:“這白慎是個角色,能待在沈建身邊這麼多年還深得沈建的信任,更是成為了太子太傅。”
沈棠白:“那又如何?沈建隻信他自己,他做皇帝已經做糊塗了。這天屺不久便該易主了。”
楚明:“殿下,孟小公子來了。”
沈棠白:“師父,今日便到這兒吧。改日再議,師父要同我一道出去嗎?”
顧綰珺:“不了,既如此,我便去看看青暮,好些日子沒見著她了。”
沈棠白:“嗯。”
大廳中,孟清彥:“喲,又見麵了,三皇子殿下。”
沈棠白感受到來人氣勢不對,不像是來拜訪的,倒像是來審人的:“阿彥來了,怎麼也不提前說一聲呢?我也好叫人提前備好酒菜。”
孟清彥:“沈棠白,我今日不是來與你客套的。你究竟想幹什麼?”
沈棠白:“我想幹什麼?阿彥莫不是誤會我了,我又能幹什麼呢?”
孟清彥:“如今我大哥已經回西沙了,這便是你此行西沙的目的吧。雷山之事,也在你的計劃之內嗎?”
沈棠白:“我的好阿彥,這就是誤會我了不是。我再有能耐,連漵都那群老狐狸都沒能將手伸到西沙去,我一介不受寵的皇子,又能如何呢?”
孟清彥:“哦?那祁安不妨解釋解釋?”
沈棠白:“我若是說有一股勢力在背地裏推動著這一切的發展,阿彥,你可信我?”
孟清彥:“信啊,怎麼不信。畢竟,能將你我府邸安於一處,想必也不是你所願。”
沈棠白:“那阿彥可就錯了呢,我可是巴不得與阿彥離得近些。”
孟清彥:“沈棠白,你我可不一樣。你是皇子,我是臣子。”
沈棠白:“阿彥又錯了,你是鳥我也是鳥,你我皆是籠中鳥。”
孟清彥:“可我不會永遠都是籠中鳥,祁安,來日再會了。”
漵都第一酒館明悅樓中,二皇子沈成韻對孟清彥道:“孟小公子,你放心,你父兄替我父皇鎮守西沙。你如今在這漵都,就好好的吃喝玩樂,我父皇定然不會虧待於你。”
孟清彥:“哦?是嗎?如此便多謝二皇子了。”
沈成韻:“欸,孟小公子客氣。孟小公子如今在漵都可以說是橫著走了,誰人豈敢為難孟小公子你啊。”
孟清彥:“二皇子殿下,你都這麼說了,我又會需要誰的照顧呢?”
沈成韻將手中的酒杯狠狠的拍在桌子上道:“孟二,我乃天屺二皇子,你豈敢這麼跟我說話。”
孟清彥:“哦?原來是二皇子殿下,我還以為是皇帝陛下呢。”
沈成韻:“你你你,孟二你大膽。”
孟清彥:“沈成韻,我告訴你,柳鴻儒他爹是西沙的軍師柳浠。他阿姐柳意如今在北疆帶兵,與我兄長亦是已有婚約在身,算是我的半個嫂嫂,柳鴻儒算是我兄長的半個小舅子。你動他一個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