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處鋪子可把周知曉嚇了一跳,倒不是因為這鋪子裝潢得多麼豪華,亦或是多麼有特色,而是因為它的位置。
這間兩層的鋪子好巧不巧就在有聚樓的斜對麵,站在這間鋪子門口,可以清楚地看到有哪些人進出了有聚樓。
周知曉記得,這裏原本是間客棧,名叫“仙來”。
以前陪巧書來有聚樓的時候,周知曉就注意過這間客棧,因為她發現,進出這客棧的人多衣著華貴,想必這客棧的住店價格不會普通。
“這兒以前不是間客棧嗎?”周知曉問身旁的鄭長安。
“沒錯,原來的東家賺夠了錢,回老家養老了,就把這鋪子出給了我,怎麼樣?在這兒開間新茶樓是不是妙極?”鄭長安似乎是在邀功。
周知曉卻在心裏翻了無數個白眼。
“鄭公子,你在開玩笑嗎?”
“什麼開玩笑?這兒不好嗎?”
“那兒!”周知曉指著有聚樓道,“你沒看到有聚樓就在那兒嗎?”
“看到了啊!它要不在那兒,我還看不上這間鋪子呢!”
盡管此時街上人並不多,但周知曉還是不想與他在大街上起爭執,於是心平氣和地道:“那先進去看看。”
說罷,她便快步朝那空鋪子走去。
可方才的那一幕幕,已被有聚樓三樓靠窗坐著的某個人盡收眼底了。
一進到客棧裏麵,周知曉便開門見山地道:“這鋪子不適合開茶樓,還是選方才那地兒吧。”
“為什麼?!”鄭長安很是驚訝。
“因為有聚樓就在斜對麵!”
“它在對麵怎麼了?你讓我來城東開茶樓,不就是想讓我和有聚樓爭一爭,把它幹倒嗎?現在我們就把茶樓開在它斜對麵,不是正好可以正麵交鋒麼?”
“我讓你來城東開,沒說在它的斜對麵開!”
“你之前還說我不敢正麵和紀家比,我看是你不敢吧!”鄭長安也有些生氣了。
“有聚樓開業至今,已有不少老主顧,你若直接把茶樓開在它對麵,那些人隻會覺得你是在明目張膽地搶生意,是在挑釁,對你的新茶樓隻會有不屑。”周知曉苦口婆心地解釋道。
“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一旦你的新茶樓開在這兒了,對一些茶客來講,就不是去哪家茶樓喝茶的問題了,而是選紀家還是鄭家的問題。”
“畢竟誰進了你的茶樓,誰又進了紀家的茶樓,你們雙方都可以知道得一清二楚。客人來茶樓,本就是為了放鬆,結果還要擔心自己在紀家眼皮子底下選了鄭家會不會得罪了紀家,你說,他們還願意來喝茶嗎?”
“再說了,你的新茶樓想和有聚樓爭,那必須有足夠強的實力,這客棧隻有兩層,很多東西根本沒有足夠的施展空間。你再看這附近的店鋪,除了有聚樓外,還有一家酒樓,一家糕餅鋪,這都是能和新茶樓搶客的。”
“而第一間鋪子,不僅空間足夠大,附近賣吃食的也少,倒是有幾家綢緞莊,脂粉鋪,銀樓什麼的。若是新茶樓開在那兒,客人們逛街逛累了,正好可以進茶樓休息休息。”
聽了周知曉這一番分析,鄭長安已經完全冷靜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