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眼下這局麵，該如何應付過去也還是個棘手的難題。
周知曉思考了片刻，道：“不錯，我是收過鄭公子給的好處，所以在城東百會樓開業的事情上幫過他一點小忙，但那已經是過去的事了。現在的百會樓生意興隆，他不再需要我那點幫助，我們之間的交易已經結束了。”
紀辰沉默地看著她，似乎在等她繼續說下去。
“你手下的人也沒看錯，今日我就是為了跟幾個人才走到這附近的。我跟著他們，是因為他們看起來鬼鬼祟祟的，所以就想試試看，能不能在他們身上獲得什麼有用的情報，好拿回去跟鄭公子繼續換取別的好處。”
“既是如此，你就更應該投靠我紀家了，你想要的好處，難道我紀家還給不起不成？”
“按理來說，我現在投靠紀家的確是更好的選擇。”周知曉說到這，頓了頓，又接著道,“但紀公子今天找我來，讓我明白了一件事。”
“什麼事？”紀辰皺了皺眉，問。
“我既是武府丫鬟，就應當好好為武府效力，不應該為了點錢財就生出二心。否則，今日是紀公子抓到了我的把柄，並借此威脅我，明日說不定又會有別的什麼人像紀公子一樣，來找我麻煩了。”周知曉一字一句地道。
“這麼說，你是不肯為我紀家做事嘍？”紀辰盯著周知曉問。
“我不是不肯為紀家做事，是不應該為武府之外的任何人做事。先前為鄭公子做事已是不該，類似的錯誤，我又怎能再犯呢？您說對吧？紀公子！”周知曉微微笑著道。
“周姑娘既然這麼說了，在下自然也不好強人所難。不過，還請周姑娘牢記自己說過的每一句話，別到時又像今日一般需要人反複提醒。”
“這就不勞紀公子操心了！”周知曉回答道。
“周姑娘若隻是武府的丫鬟，我紀家自是不會為難你分毫！”
紀辰說著，又朝周知曉走了兩步，兩人之間僅有一步之遙了。
他微微俯了身，盯著周知曉的眼睛道：“但，周姑娘若繼續為鄭家賣力，那便是公然與我紀家為敵了！”
紀辰的語氣和眼神都帶著幾分狠厲，這讓周知曉感到不寒而栗。
紀辰說完，直起身，轉而走到先前那幅山水畫前，背對著周知曉道：“周姑娘若不想留下來賞畫，就請回吧！”
周知曉聞言，轉身就去開門，在手碰上門的那一瞬，她又想起了什麼，於是，轉身看著紀辰的背影道：
“李伯老兩口隻是本本分分的小老百姓，一心經營著自己的小日子，並無意卷入紀鄭兩家的爭鬥。所以，紀公子若有什麼不滿，還請直接衝我來，不要去打擾他們兩位老人家！”
紀辰仍看著畫，沒有回應。
“紀公子不說話，我就當您是答應了！”說著，她對著紀辰的背影行了個謝禮，道，“多謝紀公子！”
說完，周知曉立即開門而去。
門外空空蕩蕩的，那位名叫流光的男子已不見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