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兩人可是踩著她的自尊收獲了愛情的果實,就這樣分開,他們對她人格和自尊的踐踏算什麼!
季宴禮的目光淺淺落在眼前的女生後背,老板將打包好的土豆遞給蘇禾:
“您的微辣,祝您用餐愉快!”
蘇禾沉默伸手接過,她左手食指有一道疤痕,季宴禮看見那道疤痕,眸光閃爍,整個人身上的氣壓低到了極致!
蘇禾拿著小吃正想迅速溜走,隨行的王老師見狀,看熱鬧不嫌事大,她伸腳絆倒蘇禾,蘇禾整個人向前撲去,鴨舌帽掉落在地,季宴禮眼疾手快,一把抓住蘇禾的右手手腕,另一隻手緊緊扣在她盈盈一握的腰間,蘇禾吃痛呻吟。
季宴禮又鬆了些力度,看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季宴禮深邃的眸光劇烈晃動,複雜的情緒在他的眸中一閃而過。
隨即蘇禾察覺到了一股怒意,來自季宴禮身上的怒意。
蘇禾從季宴禮的桎梏中脫身,她想過他們重逢的畫麵,想過以光鮮亮麗的姿態站在他的麵前,讓他產生悔意,想過她的海報貼滿大街小巷,他看到時的心情......
唯獨沒有想到,他們會以這種方式重逢,而他還帶著細不可擦的怒意......
季宴禮,你就那麼討厭我嗎?你有什麼資格憤怒,該憤怒的人不應該是我嗎?
季宴禮輕輕冷嗬一聲,銳氣逼人。
他等她的解釋等了八年,可她做了什麼?她不告而別,一走就是八年,八年杳無音訊,她現在怎麼舍得回來了?
季宴禮的語氣帶了幾分嘲諷和責難,涼薄的唇微勾:
“蘇小姐抗日歸來,都不屑於和舊相識打聲招呼了嗎?”
這陰陽怪氣的口氣,夾槍帶棒,他知道蘇禾自小就不喜歡別人用這種語氣和她說話,季宴禮是故意的,她知道。
蘇禾低下頭,她看到了自己的食指,是不是從一開始就被食指上的疤痕出賣了身份?
蘇禾在心底冷笑,她努力維持嘴角的弧度,讓自己看起來神態輕鬆,實則掌心已經布上一層薄薄的汗,她毫不避諱地抬起眼眸,望進季宴禮那雙古井無波的雙眸。
他的眼睛很漂亮,就像有什麼魔力,一眼望去,容易深陷其中,他以前看她,眼中帶著閃亮的星星,現在隻剩一片幽怨的沉寂。
這個拒絕她又踐踏她尊嚴的人,有什麼資格用這種語氣質問她?
往事不可追,蘇禾輕輕一笑,說出的話,無限諷刺:
“過去的事,我都已經忘了,季先生希望我招呼你什麼呢?以我們的交情,還不至於好到可以敘舊的地步。”
說完,蘇禾錯開季宴禮,擦肩而過。
季宴禮麵上沉靜如水,陰森森的冷意從骨縫中溢出,他眸光微微下垂,不知道在想什麼。
換了以前,蘇禾聽到那樣的話,或許會難堪到無地自容、無言以對,他就是想讓她難堪,可現在她卻仰起頭來,與自己針鋒相對,眼前的蘇禾和記憶裏的蘇禾不太一樣!
蘇禾選擇回來的時候,蘇禾說不清楚,為什麼要回來?
或許是想要給往事一個結局,亦或者是想重新看清楚自己的心,給未來一個晴朗的開始。
回國半年,蘇禾一直在逃避去到曾經生活過的區域,那個夢讓她不自覺的來到這裏,也讓他們猝不及防地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