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喜兒隻覺得天旋地轉,等意識過來,再對上蘇禾那雙會放箭的冷眸,隻覺得整個人如墜冰窖,沒有人告訴她,蘇禾這麼虎!
小胡意識過來,立即捂住自己的臉,眸光閃動,碩大的淚珠掛在臉上,她指著剛回過神來的崔喜兒,責難道:“你這人怎麼說著說著就動手打人!”
蘇禾凝眉,側首狐疑地看向小胡,小胡向她使眼色,蘇禾用餘光巡視四周,才發現剛才那兩巴掌吸引了不少目光。
周圍的人,拿出手機拍下小胡委屈指責崔喜兒的畫麵。
蘇禾意識過來,小胡是在替她打掩護。
蘇禾趁熱打鐵:“欺人者,反為人欺,辱人者,反被人辱。”
她微微彎下身子,捏住崔喜兒的臉,故意加大聲音:
“思卿先生想和誰建立關係是他的自由,你如果真想擊敗我拿下這個單子,就應該把心思放在這上麵,而不是在這裏狐假虎威,拿我的身世來羞辱我。”
“你說你是因為愛來到這個世界......”
蘇禾停頓一下,冷言道:“那說明你爸媽的愛估計有毒,不然怎麼把你澆灌成這副歹毒的模樣。”
好,罵得好!野草先生差點脫口而出,他一笑眼角的細紋就擠在一起。
崔喜兒腦袋一片空白,蘇禾身上的氣勢太過淩厲,讓她難以招架,臉上火辣辣地疼,周圍的人因為小胡那句話先入為主認為是崔喜兒先動手打人,後排位置燈光陰暗,根本看不真切。
周圍的人都對崔喜兒一行人評頭論足,絲毫不掩飾臉上的嫌棄和鄙夷。
“這不是我們社今年合作的幾個圖書博主嗎?怎麼穿成這樣來參加這種宴會?真是不入流,一點都不得體!”
“這幾個人還想和思卿先生建立合作關係,不是我說,就她們這種品味......還是算了吧......她們讀得懂思卿先生筆下的故事嗎?”
三個人紛紛喊冤:“明明是蘇禾先動的手,你們怎麼不說她?”
“調監控,一定有監控。”
“是蘇禾先打的我!”
“哦?我怎麼看著是你先打了蘇禾的助理。”不怒而威且有些蒼老的聲音從下方傳來。
蘇禾聽到熟悉的聲音,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下方,看到那熟悉又比記憶裏麵蒼老了許多的麵容,蘇禾心髒緊縮,鼻頭酸澀,喉嚨發緊,熱流很沒出息地蓄滿了眼眶......
崔喜兒的話不足以讓她難堪,或者哭泣,但是曾經把她捧在手心的人再度擋在她身前,維護她,她接受不了,因為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們都閉上了眼睛,捂住耳朵,對她不管不顧,蘇禾心裏有怨言。
她曾在風暴中央,回頭看去,身後空無一人,而今她已經有能力獨自麵對風暴,曾經神隱的人卻突然出現,遲來的守護和溫情,狗都不要!
蘇禾手臂顫抖,她拉住小胡的手,刻意低下腦袋,不看那個逐漸接近的老人。
野草先生漫步向前走來,他將蘇禾護在身後,有些厭惡地瞧著三人:
“這個大廳沒有監控。”
“怎麼可能沒有監控,那個不是監控是什麼?”
野草先生向崔喜兒指的角落看去,他一副大意了的模樣,他輕輕咳了一聲:“那個監控壞了,沒修!這是我家,我說沒有監控就是沒有監控,而且你們挑釁滋事的整個過程,我都看在眼裏,其中對錯,我想三位比誰都清楚。”
野草老先生那如老鷹般銳利的目光直勾勾地盯著三個女主播,“若我是蘇禾,就不會隻是給你兩巴掌那麼簡單,我恨不得化身成為容嬤嬤,把你們統統炸成刺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