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這怎麼還哭上了,快點吧,人家柳家都已經出發了。可不能落在柳府後麵。”趕來的方知縣見狀催促道。

“爹,女兒求你了,女兒不想嫁!”方媛一身喜服的跪在方知縣麵前。

“媛兒啊,你就當救救爹,救救咱方家。這門親事板上釘釘了,你就嫁了吧,爹給你跪下了。”說著方知縣就要撩袍下跪。

“爹!!!”方媛見狀趕緊去扶方知縣,“爹,我嫁,我嫁。”此時方媛已泣不成聲。

“好女兒,好女兒啊,快起來,夫人啊,趕緊去把媒婆找來,送女兒出嫁!”方知縣見女兒答應便趕緊安排起來。

方夫人聽後忍著淚將女兒的蓋頭蓋上,下樓喚來了媒婆。

街道兩旁看熱鬧的百姓見方家小姐被扶出來後都紛紛歎道:“哎,這方小姐算是一朵鮮花插在了牛糞上。”

“哎,要我說這陳家的庶子好福氣啊!”

方家的花轎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中向陳府前進,與對麵迎來的柳府花轎一起轉入陳府所在的永安街道。

就在兩家花轎轉入永安街道的時候,一群追著竊賊的農夫打亂了原有的順序,方府柳府的丫鬟混亂中扶錯了花轎的把手,等農夫追著竊賊跑遠後,迎親隊伍才重新整頓起來,兩家的媒婆自然站到了兩家的丫鬟身邊,兩家人浩浩蕩蕩的往陳府去了。

這時候的陳府可謂是異常喜慶,兩個新郎官都已站在陳府大門前,顯得意氣風發,細看下便會發現弟弟的身子雖比哥哥弱小些,可那滿臉的喜氣卻比哥哥更勝,也是終於要把心上人娶回家,任誰誰都會喜上眉梢。隻見陳季雲雙手握住胸前的係著紅花的紅帶子,眼直勾勾的看向方家的花轎,方家的花轎一落地她就跑了過去,以至於她都背起了新娘,她的哥哥陳季龍還在那踢著轎門。

仁孝侯爺庶子陳季雲喜滋滋的把新娘背回了前廳,陳侯爺,陳夫人,以及她的娘親都已在前廳等候,她一臉喜氣的朝眾人點頭,看向自己娘親的時候,陳母始終都未看她一眼,因此她便忐忑低著頭站在一旁不言語。等到她的哥哥陳季龍背著新娘到前廳後,她才有了反應。聽著管家在那喊一拜天地的時候,她覺得自己在做夢,是的,隻有在做夢的時候她才會和方府小姐拜堂成親。

“二拜高堂。”

“夫妻對拜。”

“禮成,送入洞房。”

陳季雲行完大禮調整心態牽著她的新娘往西院走,陳季龍則牽著新娘往東院去。

今日給陳季雲祝賀的都是些巴結陳侯爺的人,她的三個好友都被她勒令不許來,一是她怕鬧瘋了耽誤洞房花燭夜,二是怕引起她大哥以及眾人的懷疑,陳季雲此刻一門心思都在新娘身上,在前廳呆了一會隨便應付的喝了喝酒就偷偷的溜了出來,她急忙的往新房趕,跑到門前大口的喘著氣,平穩後輕輕的推開新房的房門,隻見房間中隻有她的新娘一個人,她邁著步,小心翼翼走到她的新娘麵前,她激動的手一直拽著衣角。

天知道為了娶方媛,她惹怒了自己的娘親,天知道為了求她的父親登門求親她在門前跪了一天一夜。她激動的想去挑紅蓋頭,可一想以前見到方媛時,方媛從未給她好臉色,今日是她們的大喜之日,決不能搞砸了。方媛既然已經嫁給了她,那自然是可以入洞房的,想著想著陳季雲要揭蓋頭的手也收了回來。她慢慢的往後退,拿開燈罩吹了燈。

黑暗使原先就羞澀的柳言兮多了一份害怕一份疑惑,她拽緊了自己的裙邊,咬緊了下唇等待著自己的夫婿下一步動作。

柳言兮由於是第一次也累的枕著季雲的胳膊睡熟了,嘴角向上翹的她萬萬想不到她入錯了新房,剛剛與她行夫妻之禮的會是她的小叔子,而那心滿意足的人也不知道與她共赴巫山的不是心上人而是自己新進門的嫂嫂,這個洞房在今夜亂了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