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言兮見陳季雲目不轉睛的盯著那裏,羞意頓時上湧便道:“你去把飯端進來,順便端盆洗臉水進來。”

陳季雲聞言樂嗬嗬的應著出了房門。

絮兒吃飽喝足了便揮動著小胳膊,嘴裏吐著殘留的奶水,一個勁的樂嗬,見到誰都笑嘻嘻的。

柳言兮受女兒感染,一邊吃飯一邊笑著看著床上的女兒。

“絮兒,別動,爹爹給你擦爪子。”陳季雲按住女兒拿起毛巾就附上絮兒的小手。

“少爺,梁夫子來了。”陳安敲了敲房門。

陳季雲一聽將女兒抱著往床裏挪了挪,對著柳言兮道:“娘子,我出去下,你看著絮兒。”說罷就開門走了出去。

“師父。”陳季雲出了房門便見自家師父在樹下背著走,邁步走了上前。

梁潛聞言轉過身來道:“跟我來吧。”

陳季雲一聽一頭霧水,問道:“師父,去哪裏呀?”

“某人不是想見懷錦先生嗎?”梁潛頭也不回道。

陳季雲一聽咧嘴跟了上去。

山上的小竹屋,頗是古樸,住在裏麵如同與大自然合為一體,甚是逍遙。

“老懷錦。”梁潛隔著竹門敲打道:“我來看你了,老懷錦。”

少時,門被打開,一白發蒼蒼的老頭走了出來,頗是無奈的看著梁潛道:“怎麼,年輕的時候沒打夠,你老了還想嚐嚐我的拳頭是不?”

“誒,這次來我可不是要給你打架的。”梁潛笑眯眯的挪開身,將陳季雲拉了過來,“這有個年輕人,想來見見你。”

“我什麼人都不見,還有,老夫跟你梁潛是情敵,情敵,請不要老煩老夫。”懷錦先生說著便要關門。

梁潛見狀連忙阻止道:“誒,什麼情敵不情敵,她都走了這麼多年了,你我恩怨當了則了。這位年輕人可是很有誠心的,聽說她畫技也不錯。”

懷錦聞言將門敞開,走了出來,手指著院中的石桌道:“那裏有筆墨紙硯,你且把眼前風景畫下,過關了再談拜師之事。”懷錦先生隻以為陳季雲是來拜師的,畢竟前來的年輕人都是如此。

陳季雲聞言轉頭看向自家師父,隻見自家師父頻頻向她眨眼,便聽從的往石桌而去,她此次前來本是想求幾幅墨寶的,怎麼到現在竟成了要拜師?

日西斜時,陳季雲方才收了比,兩米的畫卷洋洋灑灑畫完了。

屋裏,懷錦先生摸著胡子仔細瞧著。

“果然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啊。”

梁潛聞言點了點頭道:“打算收徒了嗎?”

“不對啊,你我爭搶有數十載,碰到這樣的好苗子,你怎麼會引薦給我?”懷錦先生眯起了眼。

“哈哈,你小人之心了吧,屋外人可是我的愛徒啊,師父為愛徒謀劃理所當然,你如今也是白發蒼蒼了,再不尋個後來人,是想一生技藝失傳嗎?”梁潛說著坐到凳子上道:“可曾聽說話,神筆陳懷醉?”

“倒是聽人說起過,怎麼,陳懷醉就是屋外的人?”懷錦先生抬起頭來,隨即歎道:“若論畫技,我自認為不輸你,可說到教徒弟,不得不說,你勝我一籌啊,陳懷醉能將所學融會貫通實在是極具書畫天賦。”

“哈哈,這麼說你是打算收下來?”梁潛笑眯眯的問。

懷錦先生背著手轉了身,他老了,屋外人無非是繼承他畫技的最好人選。

梁潛見狀笑著去喚陳季雲,三叩首後,陳季雲多了一位師父。

“這是我年輕時的一副畫,跟隨我多年,貧困時也不曾賣掉,今日為師把它贈與你,望你務必保護好它。”懷錦先生將畫雙手遞到陳季雲手中。

陳季雲聞言小心的拿著手裏點了點頭。

“明日便過來吧。”懷錦先生道,明日授課最佳,在過些日子天要冷了。

“不行。”梁潛聞言直接拒絕,“她要陪著她師弟進京去,等她金榜高中後再說吧,今日就是帶她來認認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