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季雲聞言看向柳言兮手中的銀票皺起眉頭道:“你怎麼能亂翻我的箱子。”

柳言兮一聽微微咬唇,將手中的銀票拍在桌子上,轉身坐到床邊一個人生著悶氣。

陳季雲見狀走過去將銀票拿在手裏,打開木箱一見,吃驚的轉頭看向柳言兮,半晌才道:“銀票是我賣畫得來的,我留著去京城用。”

“怎麼不管我來要?”柳言兮看向陳季雲問道。

陳季雲聞言低頭不再言語,昨晚出了那事,她怎麼好意思開口,再說,每次低聲下氣討銀子,也沒見的討出來幾兩過。

柳言兮見狀起身從櫃子裏將錦盒取了出來,點了三千兩遞給陳季雲道:“拿著傍身吧。”

“不用了,你留著用吧。”陳季雲推脫道,昨晚柳言兮的抗拒讓陳季雲惶恐不安,她擔心有一天柳言兮會離開她,離開這個家,若是注定要由一家人成為兩家人,那這三千兩還不如不要。

“我哪裏用的著這麼多,你拿去京城吧。”柳言兮說著便將銀票塞進陳季雲手裏,一個人開門走了出去,今日的陳季雲竟然跟她客套起來了,這說明什麼?

陳季雲拿著手中的銀票隻覺的萬分燙手,走到床邊將銀票放到錦枕下麵,隻覺得一顆心被揪的生疼生疼。事到如今,該怎麼辦?柳言兮本來想嫁的就不是她,萬一真的反悔了她又當如何?

“師兄,該啟程了。”何寄文精神抖擻的敲了敲門。

陳季雲聞聲拍了拍臉走了出去。

“這就要走了嗎?”陳季雲有些不舍,眼下她實在不想走,可不走呆在這個家裏她又萬分難受。

何寄文不解的看著陳季雲道:“是啊,再不走哪裏能趕到有客棧的地方!”

陳季雲聞言點了點頭道:“寄文,你去馬車上等我,我去跟我娘道別一聲。”說罷朝著陳母的屋子跑去,推開門,一雙眼全都在柳言兮身上。

“要走了嗎?”陳母抱著孫女站了起來。

“恩。”陳季雲應著抱過女兒親了親,“寄文已經在外麵等著了。”

“哎,走吧,路上小心點。”陳母囑咐道,“你們小夫妻出去吧。”

陳季雲聞言點了點頭抱著女兒出了房,緩步朝著門外走去。

“我娘,就勞煩你照顧了。”陳季雲抬頭看向柳言兮道。

“這是我分內之事。”柳言兮別過頭去忍住淚水道。

陳季雲聞言也不曉得再說些什麼,昨晚眼前人因為自己的觸碰而哭泣,這對她來說是莫大的恥辱,也是莫大的創傷,當一個妻子不願意被相公碰,拒絕相公的親熱意味什麼呢!

兩個人因為對方的沉默都認為對方不在乎自己了。

“那我走了。”陳季雲忍著難受將女兒遞給柳言兮。

“陳安,你不用隨我去了,留下來保護夫人和少奶奶。”陳季雲見陳安將兩隻箱子搬上馬車便道。

“知道了,少爺。”陳安聞言點了點頭。

陳季雲回頭瞧了眼門口的母女二人握了握拳頭上了馬車。

柳言兮見狀抱著女兒往前走了幾步,目不轉睛的盯著馬車上的車窗,可車內的人直到車夫駕著馬車走遠也不曾向外看一眼,當真狠心如此。

柳言兮的眼淚終是忍不住嘩嘩的流了下來,那人當真就這麼走了,不曾留下一句暖心的話。

車內的陳季雲也頗為不好受,攥緊扇子上的玉葫蘆扇墜雙眼也蓄滿了淚水。

夜晚,陳季雲和何寄文入住客棧,何寄文很善解人意的替師兄端了飯。

“師兄,不要難過了,一開始離家都這樣,過一段時間就會好的,等你金榜題名時就可以回家看娘子看女兒了。”何寄文安慰陳季雲道。